“她…”
楚辞深吸一口气,不知如何接话。
“上次我就说了,她的病很严重,患上抑郁症的人,总会莫名其妙的不高兴,自怨自艾,还可能出现负性记忆增强,比如一些难忘的难过的事,会不断出现在她脑海里。反复折磨试探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一旦绷紧的弦绷断了,她就会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的那位邻居,或许现在还可以用工作转移点注意力,但她支撑不了多久了,她已经处于抑郁症后期,随时都可能出意外。”
“楚辞,我们多年兄弟,我一猜就知道你对你那邻居有意思,难道你就希望她就这样默默的陷下去,然后哪天你捧着一束花去她坟前祭奠吗?”
“楚辞没有人比我懂这种感受,我不希望你走我的老路。”
梅闫东的声音很低沉,还带着一种伤感,言语虽是在劝楚辞,但也像是在怀念一个人。
“要怎么做,她的病才能好转?”
楚辞捂了一把脸,沉默了好久才出沙哑的嗓音问道。
以前他虽然对闻樱没有多少印象,但那时候的她,虽然沉默,到哪都是背景板,但眼睛里总归是有光的,不会像现在眼里都是恍惚和暗淡。
是他害了她,是他那会儿瓦解了一个少女的自尊心,让她钻进了死胡同,才患上抑郁症。
所以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都该赎罪的。
能帮一把的,他不会吝啬帮。
“患上抑郁症人,不说百分之百,但绝大多数都与家庭关系有关,我猜她应该没有从家人身上汲取到关爱,还受了很大的伤害才走到了这一步。”
“她们这种人对家庭失望后,总还是会期待一份外部的关怀的。期盼能遇到一个理解她懂她的人,比如朋友,比如恋人。如果在这事也栽了跟头。那么她们身上的负面情绪就会越来越严重,从而患上各种心理疾病。”
“如果你想她好起来,就认认真真与她谈一场恋爱吧,恋爱能够使人快乐,分泌多巴胺,医学上多巴胺能有效干预我们大脑的神经系统,让人感到快乐,让她感觉她是被爱的,被需要的,她的病情就能好转,再配合药物治疗的话说不定能痊愈。”
“哥们儿,昨晚我们在那家火锅吃饭,她就在一直看你,而你也在偷偷观察她,你们俩那种拉扯和纠缠的眼神,一看就有戏。”
“那你们为什么就不能勇敢一次?”
“还有你现在的行径,就像一场自暴自弃的较量,你交往过的没有一百总该有八十了吧,你从不走心,但却想这样做?为什么呢?”
“我想你也需要一次心理治疗。”
“楚辞,过去无论你经历什么,那都不是你的错,没必要用别人的错惩罚自己。”
“你好好想想吧!今日这酒局,我想我就不参加了,我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你知道的。”
梅闫东站在专业人士的角度,娓娓道来他的建议和想法,说完起身拍拍楚辞的肩膀,拿上外套,闲庭信步的离开了。
而楚辞就在那沉默地坐着,一直坐了好久,久到沈承州出现在他面前,猛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回过神看向沈承州。
“审判长,在这什么呆呢?”
沈承州从烟盒里抖出两根烟,一根递给楚辞,一根他夹在手上,随意朝沙上一躺,才把含在了嘴里。
楚辞从包里掏出一只金色的龙仕打火机,点燃沈承州递来的烟,沉默的抽着,并不想回答沈承州的话。
“今晚你带来的那妹子还在包厢里等你呢?你要是再不去解救的话,只怕要被那群饿狼欺负死了。”
沈承州见他不答自己的话,戏谑一笑,自顾自又说起了包厢里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