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今天特别兴奋,而且他不知道自己兴奋什么。在催眠异能的作用下,他根本忘记了自己过来是洗钱的,而不是来豪赌的。身上的钱更不是他私有的。赌场的经理也不觉得奇怪,毕竟对于赌场来说,洗钱得的这点“手续费”,远不及普通业务来得多。虽然经理认得这人,也知道他是帮人洗钱的。不过没有哪条法律规定洗钱的人不能赌钱,也许这人今天就是来碰运气的吧!经理也没有想太多。
林星牧一直专心致志地看着赌桌。他有一点点紧张,可能是第一次任务的缘故,不过小柔就坐在身边,所以他又觉得很平静。
傀儡第一把押8点,荷官开10点。第二把押13点,开7点……基本上每十把傀儡能蒙中一次,但是每一次林星牧都做了手脚,所以傀儡一直都没有赢过。
荷官觉得很奇怪。在赌场做荷官的,都受过专业训练,嗯,那种暗中做手脚的训练,赢普通人的钱是绰绰有余了——否则赌场靠什么吃饭?但是今天有好多次,明明自己是掷那个点数的,却开出了不一样的点数。
有古怪!荷官想。不过以他的眼力,看不出桌上的赌客里是谁在捣鬼。
林星牧是个很阴险的家伙。他也知道如果老赢钱,而且只有自己赢钱的话,会引起赌场注意的。赌场一般都有高手坐镇,另外还有看场子的,以防有人来赌场打秋风。所以林星牧很是阴险地让点数开的不那么冷门,而且偶尔还输上几把。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这张赌桌上的人基本上人人都有赢钱,再不济的也进出相当,只有傀儡先生做了冤大头。
阿青有点后悔。她本来催眠了傀儡之后,就让他按照自己的性格去赌钱。谁知道这家伙长得不精明,赌钱的时候却特别保守,每把最多才下几千块钱。按照情报他今天可是带了三百多万的,这样赌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完事?
韦索把她拉到一边:“怎么搞的,每把才下几千块,这样好慢。一会他清醒了怎么办?”
“唉,没想到这人这么保守,现在如果再次催眠他的话,他会变成白痴的。这样做不好吧。”
“这种垃圾,白痴了活该。”韦索猥琐地说,“这样就连线索都断了,以后就没法追查我们了。我们可以弄成这样,他把钱输光了,然后受不了这个刺激疯掉了的假象,多好啊……最主要是,这样搞下去,你还要不要吃午饭了?”
“你怎么就知道吃!?那你通知阿牧,下注下多点,早赢了赶紧走。”
几分钟后,两个男人在厕所里猥琐地勾肩搭背。
“什么?这样都行?”得知计划后,林星牧突然觉得韦索太恶毒了,简直有如许多影片中的大反派角色。
“就这样吧,你加紧点,早完事早走,省得夜长梦多……”这时一个人从外面进来,看见两个大男人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差点没恶心得晕过去……
林星牧从厕所回来后,赌桌上就风云色变了。傀儡先生下的筹码越来越大。虽然在大厅的赌桌上,每把下几千块在一般人眼里就已经很豪气了,但是跟这会一把十几万地比起来,刚才那些豪气简直就是幼儿园没毕业。两个跟班把几百万都换成了筹码。
林星牧第一次用异能发飙了。想要什么点数就出什么点数,不到半个小时就赢了四百多万。林星牧都觉得自己很无耻了,比做导游的时候还要无耻:拿异能去欺负普通人,还真他妈妈的就是爽。
不过赌场的工作人员这时也发现不对劲了。明显现在这张赌桌上有古怪,而且那对年轻男女也赢得太多了,除去那冤大头输掉的二百多万,赌场本身也输了将近二百万,值得注意。不过哪来的这么年轻的赌术高手?是来打秋风的,还是竞争对手找来砸场子的?
赌场经理很久没有处理过这种事了。他隐约记得上一次来砸场的高手,最后被砍倒在某条小巷里。无论什么行业都是有一种叫“势力”的东西,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否则以后就不好混了。如果是没有背景的高手,还可以趁机先拉拢一下再看,但是如果对方是来打秋风的话,就可以找人修理掉了,传出去也没坏了规矩。所以这么一想,经理又觉得没什么值得紧张的。
荷官换了人了。换上来的是一个高手。高手此刻对自己很有信心。但是几把之后他就冷汗涔涔了。因为那个年轻的男子押什么中什么,太夸张了,难道这竟然是传说中的少年赌神?
经理觉得这个高手很没用,不过这已经是这个场最高的高手了。所以他打定主意,先探清楚这男子的来历。
“把18号桌的那位赢了400多万的先生请来我办公室。”
林星牧觉得自己玩的好好的,被人这样打扰了很不爽。就像尿尿的时候尿了一半被人中途打断了一样。不过他也知道这是被赌场盯上了。他倒是不怕,四个异能人在这里,有什么好怕的?唐笙给他的资料里有这么一条:必要时,可动用异能震慑对手,令赌场以后拒绝有大陆背景的洗钱活动。
“阿牧哥哥,”小柔开口了,“我跟你一起去。”
“啊?”林星牧觉得人生果然是充满意外的,而现在的这个意外无疑很幸福。
走进赌场经理的办公室,一路上林星牧都觉得阴森森的,有点压抑,可能是因为没多少人的缘故。
“请坐请坐,两位高手。在下姓何,两位叫我art就行。”何经理堆起笑脸套近乎。林星牧很明显地看到经理脸上仿佛写着“伪善”两个字。典型的黄鼠狼给鸡拜年,靠,老子又不是鸡,小柔更不是,这个比喻真恶心,这不是自己骂自己么?林星牧思维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