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同事都很意外,他們以為程葉輕從來不會管別人的事。
沒人想到她會幫許禮。
范澤閔在研究所這麼多年,才混到組長的職位。
被戳中痛點,他的臉逐漸變得漲紅,像個滑稽的豬頭。
許禮看到范澤閔又要對著程葉輕發作,猛地從座位站起來,與剛才溫軟靦腆的樣子判若兩人:
「范工,你這幾天讓我額外完成的任務,都不在我工作範圍內,我沒有義務必須為你翻譯。既然你這麼不滿,就把這些統統拿回去,重找人翻譯吧。」
小姑娘板起臉來,也有幾分唬人的魄力。
范澤閔沒想到平日好說話的許禮突然硬氣起來,臉上表情變了幾輪。
忍不住伸出又短又粗的手指,狠狠指著許禮,又指著程葉輕,重重點頭,最終將矛頭指向了出頭的程葉輕:
「程葉輕!我告訴你!你就是年輕太猖狂!仗著自己有點小能耐,出國鍍金,就敢跟我耍橫。我參加做國金商廈大樓項目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求學呢!」
「你信不信我一句話直接讓你收拾東西滾蛋!」
惱羞成怒的話像機關槍一樣噴射而出。
見程葉輕沒反應,范澤閔以為她被自己唬住了,不禁洋洋自得起來。
什麼海歸高學歷,什麼高冷美人,放句狠話,不照樣被嚇得不敢說話了。
只是沒等他開始晃動身體,辦公室門口就響起一聲極具壓迫感的男聲,聲音冷沉到讓人生寒:
「你想讓誰滾蛋?」
范澤閔下意識以為又是個跟程葉輕一樣愛出頭的,極不耐煩地回頭,準備故技重施。
沒曾想一回頭,就對上了說話男人那雙深沉慍怒的雙眼。
他頓時噤了聲。
程葉輕也意外循著聲音望去——
視線瞬間鎖定那個站在她們部門門口的男人。
楚佚舟一身挺括的純黑正裝,神情冷峻寒厲,活像赤獄修羅。
顯然是被人觸了逆鱗,一副怒不可遏的樣子。
他一步步走進來,壓迫感十足的目光緊盯露怯的范澤閔。
臨近時,抬腳暴躁地踹開擋在范澤閔身前的椅子,「你把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
一字一頓,「我沒聽清。」
與網上搜不到程家囂張跋扈二小姐正臉照不同,經常出沒於燈紅酒綠逍遙地的楚佚舟卻是八卦聞的常客。
范澤閔沒料想到這個乖戾又不計後果的楚家二世祖會出現在這。
剛才恃強凌弱的氣焰全無,立即心虛起來:「楚二少,你今天怎麼來我們所里了?就部門裡的小摩擦……」
楚佚舟冷笑:「是嗎?我看你訓人挺凶的。」
「……沒訓人,沒有的事。」
「你沒有?那我看到的是鬼啊?」
楚佚舟眼裡的火如有實質,恨不得把范澤閔點燃。
范澤閔額頭冒汗,不敢直視他,「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