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說完,楚佚舟的目光都一直聚在她臉上,一瞬不瞬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泄了氣,自嘲般扯了扯唇角,又低下頭繼續給她噴雲南白藥。
「知道為什麼你大學喜歡楚佚嶼的時候,我不說喜歡你嗎?」
不等程葉輕說話,他自己接上:「我知道你會像現在這樣對我。」
「你眼裡只看得到那個人,又怎麼會回頭看見我?」楚佚舟停下手裡的動作,仰頭看她,「你甚至連回頭看看都不願意。」
「回頭看不會有好結果。」程葉輕語氣肯定。
楚佚舟緘默幾秒,冷白的脖頸處喉結滾動,收起雲南白藥上車帶她去藥店。
跑車發動後,他再度開口,嗓音里雜糅著一股不甘心:「你連一個開頭都不捨得給我,就篤定沒有結果。」
程葉輕看著窗外的景色,抿了抿嘴唇,不回應他的話。
車內的氣氛一直僵持到楚佚舟下車買燙傷膏。
楚佚舟強行給她的右手背抹藥,又聞到了程葉輕身上特有的那種香水味,清冷中帶著熱烈的暖調香。
只有她身上有。
他從來不會聞錯。
他抹藥的動作不停,卻開口打破二人之間的沉寂:「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出來過。」
程葉輕心一顫,抬眸看他,下意識抽回手。
楚佚舟徐徐掀眼與她對視,微使力便將她的手拉回來,「縮什麼?別想著狡辯,那晚我聞著你身上味兒了。」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想知道,那個人後來怎麼樣了嗎?」
程葉輕板著臉,「他怎麼樣,關我什麼事。」
楚佚舟哂笑,自顧自交代:「被揍得只能張嘴喊疼,再也說不出那些讓人惱火的話。」
一個根本不認識的人,自以為地指手畫腳,以為能討好他。
還敢說找了和程葉輕像的人。
程葉輕訝異地看向他。
「要是我對你的心,會因為別人幾句話就改變,那我也太窩囊了吧。」
程葉輕壓下心中的情感,看著他緩緩說:「我不是因為他的話才決定跟你說清楚的,你喜歡玩,想找人怎麼玩我都不管,但楚佚舟,我不可能陪你玩……」
楚佚舟鎖著她的手腕將她拉近,眉心擰得很緊,「我跟你玩?程葉輕,老子要真是只想跟你玩玩,在英國的時候那麼多機會我直接把你弄上床睡了不就得了!哪用這麼……」
程葉輕被他下流的言語惹怒,氣急抬起那隻沒被禁錮的手,用力扇了他一巴掌,
「下流!」
這一巴掌扇出去,平靜地談是不可能了。
男人被扇得半晌沒有把臉轉回來,動作遲緩地摸了摸被扇的地方,舌頭在被打的臉頰內側頂了頂,不可置信地笑了幾聲。
攥著程葉輕的手絲毫未松。
楚佚舟神色冷肅,眼睛裡醞釀著狂風驟雨,抓起剛才程葉輕扇自己的手,往自己臉上繼續打去,聲音沉啞:
「來!你繼續打,這邊也給你打,你打到消氣了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