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要顾封愿意做个人。
若是他也反咬她一口,她这辈子就交代在这里了。
于是不等沉霖开口,她便开口道:“我真的没对你家殿下做什么,若真是我,我还能在这里等着么?”
“但你若是再不去叫太医,那他可能就真的生死未卜了!”
杜若也有些着急,在一旁帮着沈锦姗道:“对啊沉霖大人,定然不会是我家小姐的!”
沉霖皱着眉点了点头,又似不放心的叮嘱道:“沈小姐,殿下乃是太子,蓦然出事,只怕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他其实心中并不是很怀疑沈锦姗对他主子做了什么,毕竟他一直觉得沈小姐并非恶毒之人,只是方才只有他们二人在一起,而且殿下下朝时还一副健朗模样,他这才……
但她方才说的也是,若真是她做了什么手脚,也太过于明显,若真有什么事,只怕是沈家满门难保。
看到沈锦姗点点头表示知了,他才转头向外跑去。
沈锦姗转头看着此刻躺在榻上的顾封。
面色苍白,额头上还出了许多细细密密的汗,眉头紧皱,不知究竟有什么事情让他那么揪心。
如今这副模样,竟让人感觉他有些脆弱,仿佛那躺在砧板之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沈锦姗叹了一口气,对着杜若道:“你去打盆热水进来吧,记住了,莫要声张。”
杜若应声离开。
不能让人知道,那只怕是也不能叫那些服侍的人进来了。
顾封啊,我真是欠你的。
沈锦姗认命的弯下腰去,帮顾封脱了鞋子,又艰难的挪动了下他的身子,让他躺的正些,这才打算去拉被子给他盖上。
只是那被子正整整齐齐的叠在床榻的最里面。
所以沈锦姗就只能一只脚曲起,跪在榻边上,然后手撑到顾封身边,躬身去拉那被子。
但这一弯下身子,难免离顾封近了些,竟听到他似乎在说些什么。
她本想再听清楚些,但这姿势实在有些费力,她便还是先拉过被子,胡乱盖在他身上,这才坐在榻边,弯腰把耳朵凑到他嘴边。
顾封说的话不甚清楚,她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她的名字。
实在听不清,腰也弯的酸了,沈锦姗便放弃了,直起身来重新整理了一下覆在男人身上的被子,小声的嘟囔道:
“待会儿人来了,你可别叫我的名字,要不然我可真是坐实了陷害你的罪名。”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不知道顾封为什么现在做出这么多奇怪的举动。
晕倒了还要叫她的名字,方才又说求她,还抱她,吻她……
方才被吓到了,眼下才有些安静的时间,细细回想起今日的事情。
但左思右想,又想不出个结果。
碰上这男人的事情,总是会变得格外的难一些。
酒楼开业在即,一旦酒楼成功,她逃跑事业的所有先决条件就都具备了。
沈锦姗本想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方才全都弄乱了,但一低头才现手上还拿着先前帮他拭血那块手帕。
她把手帕展开了,换过没有沾到血迹的一角,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左右都是帮他擦的,他自己应该也不会嫌弃吧。
但是她自己肯定是不能再要这帕子了的,一会儿就找地方扔了。
她望着男人俊美的面庞,终是没有忍住,伸手微微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做梦时也这般紧张么?
顾封,莫要再做这些事了,我们也……莫要再纠缠了。
你做你的皇帝,我只愿家人都平安,不求荣华,不求地位,只请你……高抬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