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锦姗许久没有回答。
她就是这么觉得的,尽管没有宣之于口,但她应该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
“说话!沈锦姗,你说话!”顾封的声音陡然增大,上前抓住她肩膀两侧,逼着她给他一个答案。
沈锦姗抬头,冷冷的直视着他猩红的眼眸,还是没有回答。
顾封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有无数根细针在扎着,细细密密的疼痛遍及全身。
可是偏偏,他在她面前什么也做不了。
两人默了许久,最终还是顾封败下阵来,他有些颓然的垂下头,用沙哑的声音,低声问道:
“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他这段时日,已经努力的在学着……去爱一个人了。
他不知道他还应该怎么做,也不知道应该再做些什么了,因为,无论他如何,她似乎还是很抗拒他。
是程颂做得比他更好么?
他可以学,可不可以在给他一些时间?
“我也可以带你出去玩。”
“我也可以带你去看戏,我请人来唱给你听,好不好?你想听什么,便让他们唱什么。”
“你喜欢酒楼么?我也可以送你一间酒楼,你说开在哪里就开在哪里,好不好?”
迎着月光,沈锦姗似乎看到一滴晶莹的水珠,从男人的脸上落下,在她眼前滑过。
他哭了么?
他也会哭么?
沈锦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抽回自己的思绪。
顾封方才的话里提到了酒楼,他莫不是已经怀疑上了那酒楼与她有关?
“那酒楼与我没有关系。”她解释了一句,也想试探试探男人究竟知不知道那酒楼是她的。
“送锦楼……”顾封似是细细思考了一下这个名字,然后才开口道:“这与你没关系么?”
“这只是因着这名字寓意好,飞仙送锦来,所以才叫送锦楼。”
“与我真的没有关系。”沈锦姗又强调了一句。
她尽力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酒楼之事,断然不能让顾封知晓。
顾封好像是信了她的这个说法,低低嗯了一声,又接着对她道:
“你别与程颂走得太近,他是程国皇室之人,他很危险。”
沈锦姗听到他的话,秀眉皱起,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但很快便回过神,看着男人还微微泛红的眼睛,极其认真的问道:“你说什么?他是程国皇室之人?”
顾封好似早已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对她点了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总不能所有姓程的人都是程国皇室吧?”
她不知道自己应当如何接受这个消息,下意识的想否认。
如果程颂是敌国皇室之人,那他们二人,定然不可能再像如今这般相处了。
那么,他为什么到这里来呢?为什么要与她一起开酒楼?
顾封大约也已猜到程颂不会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她,也能理解沈锦姗如今不愿相信的情绪,但心中还是为着她对他的不信任,痛了一瞬。
“他的所有过往,都隐藏的非常好,他太干净了,像是一个凭空出现在这京城的人。”
“能查到的关于他的所有消息,最后都中断在程国。”
“而且,程国国君有一个从小不受人待见的儿子,今年从宫中跑了出来,无人知道他去了何处,好似在这世上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