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
杜娟从枕头下摸出手表，定眼一年，睡意全无。
这么晚了啊。
她理了一下头正准备掀被下床，就见到满床的衣服，还堆到她身上来了。
“你把这些衣服放到床上干啥？”
商小军奇怪地看着她，“不放床上放哪里？”
杜娟：“不是要拿去卖吗？分好类收拾一下，到时我们去中心商场外面摆地摊去。”
“摆地摊？”
商小军皱眉，“谁说我要摆地摊了？”
杜娟有些茫然，她指着满床的衣服，“这么多，不卖掉，难不成……”都是买给我的？
杜娟不敢说，这也太夸张了。
而且这些颜色实在是……
杜娟不知道怎么说。
她觉得还是卖掉比较合适。
“那个，买给我的啊。可这么多，穿不完多浪费，要不挑一些留下，拿一些去卖？”
商小军脸都黑了，“好心当成鱼肝肺，你不要就算了，我拿去卖废品。”
商小军报纸也不看了，拿着那些衣服就往昨天那个大包里面塞。
杜娟赶紧拉住。
“你干嘛啊？还生气了，不卖就不卖嘛，我这不是，怕你花钱。”
难看归难看，可也是用钱买的啊，杜娟可舍不得这么糟蹋了。
“钱钱钱，啥都能想到钱，你这是掉钱眼里去了。”
商小军坐在床沿边，不满看着杜娟。
杜娟整理着那些衣服跟裙子，“我这不是为咱们以后考虑。现在店子刚开业，虽然赚着钱，可也才一个月，而且已经开始有竞争对手了，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咱们手里的钱肯定要省着来了，我还想着再投资两个分店呢。”
商小军给杜娟的感觉一直以来都是大手大脚的，就好比这些衣裳。
他想要表示一下买个一套两套就行了嘛，非要买十几套，鞋都有四双，她穿得过来吗？
省钱是为了以后这个家，这句话倒是把商小军听得嘴角翘起来了。
他带着些傲骄跟得意地看着杜娟，小声嫌弃道：“看你这点出息，钱是赚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说着就去翻带回来的大纸箱子，从里面掏了一个黑布包出来，扔到了杜娟面前。
杜娟：“这是啥？”
商小军仰了一下头，“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之后坐到椅子上，一副等夸的样儿。
杜娟带着些疑惑地拉开布袋子的拉链，人一下子就怔住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去年刚出的新款百元大钞，整整有五捆。
这，应该是一万一捆吧。
五万块啊，在这个年代简直就是巨巨巨款。
短短一月。
不，还不到一个月，除去来去路上花费的时间，只有二十天而已。
他做了什么能弄到这么多钱？
杜娟脸都白了，她颤声问道：“哪儿来的？”
商小军还以为她是在高兴，毕竟她那么在意钱这件事。
于是得意笑道：“干嘛，开心懵了？”
杜娟转头严肃看着他，“我问你哪儿来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一些。
见着杜娟认真的样子，商小军脸上的笑容也渐渐落下去了，他自嘲一笑，问道：“怎么，怕这些钱不干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