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贝,操€€€€”褚景意张了张唇,“还特么真来了。”
温霁心想原乘风来了不就来了,多大点事儿,原放这尊大佛还伫在这呢,来了想在这里讨点好处不知道还回不回的去呢。
再说来不来关他什么事,温霁微阖的眼眸里浮着点点不屑,身上的气息外放毫不在意。
可当他听到那冷淡又沉稳的声音时,温霁骤然睁眼朝前方探去,男人总是一成不变的黑色西装,款式挺括,外面简单披了一件灰色长衣,莫名将他的气质衬托得冷上几分,比外面的阴沉的天气还要凉上些许。
“他、他、他、怎么来了!”褚景意磕巴连说三个他,他惊讶得从沙上弹起,“之前听到的消息不是说他不来吗?他€€€€”褚景意说话间朝身侧的温霁望去,见他脸色阴测顿时将自己话头给打住了。
正在和原放谈话的男人似乎若有察觉,谈话间状若无意地用余光睨了一眼,这一眼让温霁眼底簇起了细小的火苗,和先前那副事不关己的神态正是大相径庭。
“你不是正在出差吗?”原放递给他一杯香槟,只觉得牙齿绷紧有点酸,随之而来的是头疼,宴请之前他有意想将两人避开,试探秦谨之时得出他要出差的消息不是没有侥幸。
“事忙完了就赶回来了。”
“知道的以为是去出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不敢来呢。”一道嘲讽的声线刺破熙攘低语的人群,直白不隐晦地钻进秦谨之的耳膜。
周遭的声响熄灭一瞬,秦谨之撩起眼皮不冷不淡地投了过去,温霁在不远处犀利地盯着他,目光冷幽,一身熨帖的米白色更显腰身,蓬松细软的头涂抹胶往后梳着,露出光洁的额头,一双眼睛冷郁得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秦谨之嗤笑了声没回答,看样子好似觉得回上一句掉面子一般。
周围离得近的人群沉默且心照不宣地往后挪了挪,远离战场源地以免殃及池鱼,心里不禁默哀道:又来了又来了,每次见了面都整得跟变异狂犬病犯了似的,见着秦谨之就咬,上次更是把桌子掀了差点打起来,救命我们这些中立党是真的很难QaQ。
温绍裴能不能把他弟弟绳子给牵牵,算了说不定温霁正闹着他还在旁边乐哉乐哉松绳笑得正欢。
温霁冷眼觑他心里更是气得反胃,更是敞开嘴吐出一句:“恶心东西。”
恶心东西轻笑一声,不拿正眼看人,斜着睥睨他一眼:“上次还没长记性呢?”
“你€€€€”上次温霁派人将秦谨之轮胎给扎破了,本该是得意洋洋地炫耀来着结果被秦谨之三言两句勾起火,甚至是调戏了几句。
“从初中到现在,十年爱情长跑都跑完了,温霁,你天天这样争锋相对的,该不会是喜欢我吧?”随后他掸了掸指尖的烟灰,漫不经意:“不好意思,我恐同,你这样的麻烦离我远点。”
温霁当时被气得一口血闷在喉咙,吐不出来咽不下去,脸色气到涨红:“我去你的,你这样的我他妈是gay都看不上,你可要点脸吧!”
“脸?”秦谨之将烟蒂捻熄跟投篮似的丢进垃圾桶,倏地笑了笑,莫名带了点柔肠百转的暧昧,视线在温霁那张精致的面容上逡视,“你这张脸倒是不错,要是个女生,说不定€€€€”
温霁还没来得及骂他,就听着他说:“我会喜欢。”
温小少爷何尝受过这种屈辱,次日就找人给秦谨之合伙的律所找了点麻烦,手里的当事人纷纷跑到京市另一个红圈大所里,问原因也踯躅不语说不出话,秦谨之心中了然算计筹划几天,让温霁在投标时做好的文档出了差错,ppT做的粗俗不堪当场就弃了标。
你来我往,王不见王,没个消停。
原放开始圆场,伸手搂着温霁的肩膀拍了拍:“都是同学,过十年的交情,以后说不定抬头不见低头见呢。”
原放仗着今天是寿星,说的话也不担心触霉头,温霁闭了闭眼,最后说了一个字:“行。”
别墅处于半山腰,附近并没有客车往来通行的站台,大多数来了是准备玩个通宵没打算回去的,可温霁不同,他也给了原放脸面,本来打算晚上玩累了休息会就回去,没想到半路出了出了原乘风这个岔子。
原乘风是原擎和大学初恋意外有的,按理说原乘风的年纪应该比原放大,可带回原家时却比原放足足小了三个月,想想便是一出珠胎暗结的好戏。
原乘风如果不动什么歪心思也好,原家大小也容得下他,可偏偏心怀鬼胎借着被长辈叮嘱的名义特地过来祝贺,原放是正经明面上的太子爷,白眼都不屑于给他一眼,直接扫了他的脸面。
原乘风低眉顺从退到隐晦的角落,去露台打了一通电话:“东西准备好了吗?”
“记得,人可别认错了,带蓝色羽翎胸针的那个。”原乘风吩咐完也悄声退了出去,他最近借着部分资金新注册了公司,正要拉着资源人脉,现在正四处逢迎谈着事呢。
侍应生将东西在酒里混好后从角落里端了上来,正要往原放那边挪,可老天不遂他半路腹痛起来,于是只好将端上的酒放到桌上,去盥洗室解决一趟,几分钟后出来时托盘上的酒杯少了两杯。
他赫然一把拉住身侧的同事,心惊胆战地问:“上面的酒你端了?”
“没呢。”被拉住的女生有点不爽,“客人自己来喝的。”
男侍应生抖着唇问:“谁、喝的?”
“不认得。”女生说道:“一个长相偏冷的,还有一个没看清楚脸,被人挡住了,不过穿的一件白色西装,只看见他身上戴着的羽毛胸针,可漂亮了,我之前在杂志上见过,价格抵一套一环的别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