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提納里收回手,確定被子很牢固地包著自己,才在裡面一番動作。最後被子一張一合,扔出來一個皺巴巴的外套,還伴隨著提納里有些煩悶的聲音:「出去。」
好吧,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好在他也不急在一時。
看著賽諾拿起外套出去,提納里才鬆口氣。他把自己的腦袋也蒙進去,腦海里突然想起方才賽諾說的話。
這是賽諾每晚都會躺著的床鋪,是混合著賽諾氣息的被子,至於那個外套,已經沒了。被子裡的嗚咽聲一開始還壓抑著,後來就是不仔細聽,也聽得清楚,更不要說偷偷潛進來的賽諾了,他覺得提納里根本就是在折磨他。
不過他只是坐在另一側,沒有出聲。
隔著被子,提納里也看不見他,更不要說用那混亂的腦子捕捉到賽諾的存在了。
混亂停止後,賽諾才撩起一個被角,想讓裡面的人呼吸順暢一些。可是看到的,卻是提納里緊閉的雙眼。
賽諾也沒想到他會睡著,只好輕輕將人抱起來去洗澡。
第二天提納里只覺得渾身舒暢,他也猜到是賽諾收拾的,自己當時實在太困,沒什麼意識。最後居然還是勞煩了賽諾嗎?
那他豈不是看到了?!
提納里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件事,臉騰地一下就紅了。
他坐起身就要下去,總之先出去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隔著被子聽聲音可還行!
第42章開花授粉9
外面卻先一步傳來一陣腳步聲,提納里隨即鑽進被子裡,將自己整個人蒙住。下一刻又快將頭露出來,裝作還沒醒的樣子。
然而閉上眼睛後,聽覺更是靈敏。
他清楚聽見賽諾推開門的聲音,暗自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逃避,這個時候就應該十分自然地打個招呼,才是正道。
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他只能儘量放鬆自己,不讓賽諾察覺出來。
輕微的碰撞聲近在耳邊,隨後他又感覺身邊的床鋪陷下去一塊。提納里微蹙著眉,想要裝作剛醒的樣子。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整個抱住壓下,睜開眼只能看到賽諾散在他臉上的白髮,弄得他鼻尖發癢。
「賽諾?」
提納里說話的時候儘量避開擾人的髮絲,誰知還是不小心吃進去幾根,他的手還被壓著,沒法第一時間將頭髮弄出去。賽諾還是聽到他不對勁的咳嗽聲後才放開人,髮絲隨著他抬頭的動作離去,看著提納里淚眼模糊的樣子,賽諾不是很明白髮生了什麼。
「怎麼了?」賽諾只好一邊詢問提納里,一邊伸手拍他的背給人順氣。
提納里的呼吸平穩下來後,第一時間就是要推開對方。
此刻賽諾的一隻手還放在他的背上,另一隻則緊緊摟著他的身體,將自己圈在懷內。這讓他無法逃避,提納里猛然頓住,落下手臂。
有些話他們不說,卻比任何人都懂。
左右無非就兩個字——責任。
被曝光傷害的時候,他下意識想到的是能不能對研究有幫助,後來選擇沉睡來緩慢治療,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對。可提納里這時候卻有些痛恨自己的選擇,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把賽諾放在第一位。
可是以前賽諾和責任不會有衝突,他居然從沒想過這件事。
而賽諾也因為責任,沒有選擇和他一起沉睡。
他該高興的,卻根本笑不起來,反倒是平白添了些火氣,望向賽諾的時候也是壓著嘴角,眸中閃著幾分生氣的意思。
賽諾可不知道他是怎麼了,還以為是自己方才的動作惹著了提納里,壓低了聲音求原諒。
小狼狗就是低頭求饒也不是個正經樣子,明明處在弱勢地位,卻還要按著他的後腦勺往下壓,非要頭抵著頭,眼對著眼。再從那可憐巴巴的眼睛裡,看出點渴求來。
他怎麼會怪賽諾呢?
只不過是氣自己而已,可憑他這麼多年來對賽諾的解,現在的情況如果示弱,提納里直覺自己不會堅持多久,就會直接被連著骨頭渣都吃個乾淨。
事實也確實如此,哪怕他已經試著掙脫,手都舉了一半了。還是被賽諾眼疾手快地抓住,連手帶人一塊壓倒在後面。
「昨天我進來了。」放他換氣的時候,提納里聽見這麼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他喘著氣,問賽諾什麼意思。
賽諾似乎是在糾結,那雙盛滿渴望的眼睛不再是平常的清澈的紅眸,而是染上些深邃的黑霧。從他這裡看,看不清賽諾的真實想法,他也不願猜,伸手扶著對方的側臉就要過去親人。
賽諾是如了他的願,勾著提納里的舌尖就往自己這裡帶。
提納里乖乖跟過去,被主人家一遍遍引導著參觀著對方的家,自己都染上味兒了,想出來還要留下參觀的門票錢。這人太壞,提納里不欲和他爭辯,時間長了自己的舌根也累,不顧挽留就要退回來。
誰知卻被一雙手偷襲,在腰間軟肉上狠狠掐了一下。
他被迫再次張開口,那人竟跟著跑到他這裡,攪了個天翻地覆後還要繼續說之前的事。若真是平常的事也就算了,可偏偏這人粘著他的上下唇,死活不讓他合上。
最終提納里只能在這黏黏糊糊的氣音里分辨出一句:「昨晚你是怎麼自己弄的?再弄一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