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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你来我往,骂得难听至极,跟村口的泼妇一样,许知熙和许知冬两兄妹不知所措,只能尽力拦着父亲。许知南咬碎糖果,将面前的茶杯扔出去,“嘭”的一声,茶杯在墙上炸裂开来。
“要走我不留,别在这里吵,想吵去警察局吵。大伯,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人,你是我大伯我给你留面子,但也不要太自以为是。你现在就可以走,也可以带走你的女儿、你的儿子,但走出这里就不要再回来了。”许知南又看向许知熙,“许知熙,你也令我很失望。”
许知熙瞬间红了眼眶,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大伯脸色涨得通红,大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跟谁说话勒?没大没小的狗东西。”
“大伯,我再说一次,你要走没人留。”许知南一字一句的说完,回房间关上门。
‘嘭’,不轻不重的关门声响起,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
白露早在争吵声响起之前下楼做饭了,她在这里包吃住,有时会跟着一起做饭,炒菜是许知熙或者金姨,她炒来不好吃。她看着正在切菜的金姨,怯怯的问道:“上面是不是打起来了?”
“等他们打,你两个叔都不是好东西,现在不镇压下来,以后还有得折腾。”
白露不懂,但大为震惊,“今天不开门做生意了吗?”
“不开,等折腾完再开门,否则把客人都吓得不敢来了。”
两人又说起今天中午吃什么菜,闲下来的白露就跟吴子睿信息,八卦这里的事。吴子睿信息来让白露躲远点,他也是知道那两人的德性,大男子主义重,躲远点免得误伤。
许知冬将茶杯碎片扫进垃圾桶,第一次有了强烈反驳自己父亲的想法,递了张纸巾给许知熙,坐下来道:“爸,你要走就走吧,别让大家都不好过。我就实话告诉你,没有许知南,我和许知熙现在屁都不是。你以为我为什么能考上大学,那是许知南去贿赂了班主任和校长得来的,否则凭什么就我有真题试卷?就我独得老师偏爱?你以为你女儿有能耐开店吗?
我和许知熙啥都没有,是许知南撑着我们兄妹走到现在,我们这辈子都会跟着许知南一起走。”随后看向许知熙,“你去看看你二哥,问清楚你哪里错了?”
许知熙站起身去敲门,“二哥,你告诉我哪里做错了好不好?我一定改。”
许知南开门靠在门框上,道:“你令我失望的地方在于已经有能力独自撑起一家店面了,还没有勇气反抗‘父权’。现在一退,以后就得步步退。”随后看向坐在沙上抽烟的大伯还有不敢出声的自己父亲,大伯脾气更差,但他父亲更怂一点,真是亲兄弟啊!
心中叹息一声,妥协一步,“爸,大伯,你们现在想好是走是留,要走吃过午饭我送你们去车站,要留我现在就给你们安排住宿。”
白露走上来喊道:“冬哥、南哥,吃饭了。”
许知冬回道:“好。”随后拉着自己母亲和许知熙下楼,许知南也下楼了,生气归生气,饭还是得吃的,气坏自己才不值得。
吃完沉默的午餐,大伯才说,“我留下了,工资得照开。”
许知南点头,“吃住全包,每月额外八百。”
“儿子,我也留下来吧。”
许知南看向自己父亲,道:“不能打牌,打牌就回老家。”
上一世,他父亲一晚上打麻将输过一万,家中穷困潦倒,外面装大款打大牌。后面改了一些,但还是痴迷打麻将,身上有钱打十元、二十的麻将,身上没钱打五元的麻将,总之天天都得去打麻将。
另一家店是白露和他父母亲过去,这边是许知熙和她父母亲,有个中年男人跟着他也放心一些,现在的治安并不如以后那样安全,街上小偷多得是。这个小铺子能如此顺畅的经营下去也是交了钱给街头地痞的,政府那边好办,有罗浩舅舅在。
今年会再度开启一轮严打,但这都不关他们小屁民的事,晚上不营业,少赚了点能避免很多纷争。
许知南将铺子上的事规整好之后,去了吴子睿学习糕点的地方,花了三天时间学会了做蛋糕,做了一款很简约的六寸小蛋糕,在一个六寸的模具上淋棕黑色的巧克力,再用白色的巧克力在上面写下一串花体英文——‘south’。最后将干透的巧克力从模具上取下来放在蛋糕上,随后让吴子睿将蛋糕送到省城一中去。
吴子睿问他:“送给小女朋友?”
“不是。”许知南笑了笑,“以前来不及感谢一个人,今天他生日,想说声谢谢。”
“唉!还以为你跟自己女朋友做蛋糕勒?”
许知南真是哭笑不得,他配不上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