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离晚看着眼前的小丫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样呕心沥血的打工人放在现代,那简直是资本家的最爱。
她看着流觞脸上的红肿虽然涂了药膏之后,不像之前那样触目惊心,但依旧能看出受伤的痕迹。
桑离晚心中再次咒骂起那个大概已经去投胎的宋管家,对一个小姑娘都能下这么重的手,真是丧心病狂。
晴水见桑离晚沉默着不说话,有些为难地说道:“小姐,奴婢把小姐的话都一字不落地跟她说了,但她还是坚持要来小姐身边伺候,奴婢实在是拦不住。”
晴水怕桑离晚责怪自己没有将差事做好,还不等桑离晚开口,便主动将事情交代清楚。
流觞也没有连累晴水的意思,她点点头,“王妃,是奴婢自己坚持要来的,跟晴水姐姐没有关系。”
见状,桑离晚笑了起来,“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们两个害怕什么?”
两人这才低下头,讷讷不再开口。
桑离晚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流觞,轻声问道:“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怎么今天就跑到我这里来了?”
流觞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不赞同,“王妃,奴婢伤在脸上,不耽误干活的。”
她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看了桑离晚一眼。
要说桑离晚之前只是觉得流觞这丫头敬业的话,这会儿因为她这个眼神倒是明白了。
这丫头约莫是怕自己不主动过来的话,时间长了夜长梦多,自己又将她丢到其他地方去,所以这才迫不及待地要到自己面前先混个差事再说。
桑离晚眯了眯眸子,没有说话。
但流觞因为与桑离晚四目相对,一时间有些心虚,连忙低下头。
实在是王妃刚刚的眼神太过锐利,让她觉得自己在王妃面前几乎无所遁形,就连心中那些小心思也都被看了个一清二楚。
流觞揪着自己的衣摆不敢抬头。
桑离晚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忍不住轻笑出声。
到底还是个小丫头,就连心思都隐藏不住。
桑离晚倒是能理解,就凭晴水说的那些,流觞这丫头八成没遇到过什么好主子,如今遇到一个像自己这样会为奴才出头的,自然是想牢牢抓着了。
这种心思并没什么,至少桑离晚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
只是,看到流觞战战兢兢的模样,桑离晚还是忍不住想要逗弄她一下。
“这会儿才知道藏,是不是太晚了?”
桑离晚幽幽的说着,听不出情绪。
或许与她相处日久的晴水知道她是在说着玩,但着实是把流觞这个新人给唬住了。
流觞听到桑离晚的话,顿时感觉头皮一紧,还不等下一句话出来,连忙就跪下请罪。
膝盖跪在地上出扑通一声,让桑离晚觉得自己的膝盖都是一阵酸痛。
“王妃,王妃恕罪,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奴婢只是,只是……”
流觞‘只是’了半天,实在对自己的那些私心难以启齿。
王妃娘娘这么好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心思,一定会讨厌自己的。
她低着头,感到懊恼极了。
桑离晚也知道不能把人逗的太过,于是,她冲着晴水使了一个眼色,晴水很快便将人扶起来。
流觞不敢动。
晴水这下也笑了,“起来吧,小姐跟你闹着玩呢。”
流觞一愣,像是没有理解晴水话里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