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脸上并没有露出其他多余的情绪，恰恰相反，他仍旧是一贯笑着的模样，甚至因为好奇、探究……或者说那股子兴趣，他表现的比刚才还要随和了一点。
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之前就很高冷。
这只是爱加心底的感觉而已。
因为不由自主的给五条君加了太多的滤镜，再加上她对于自己的自卑，因此，爱加打心底里觉得五条君是如同神明一般高高在上且神圣纯洁的。
而自己，则是他脚下那一团试图攀附他的泥土。
可现在，神明垂首询问她。
只是这个问题……让爱加脸色苍白。
她并不蠢，即使没有相关知识却也能轻易发现咒术师与咒灵对立的关系，所以自然能推测出自身产生咒灵显然是一件不怎么好的事。
而现在又得知了咒灵是从自己的负面情绪中诞生的这一情况后，爱加就更加无地自容了，像是心底所有阴暗的想法被陡然拉到了太阳下面照了个通透。
不……不要这样看我，不要问我。
不想被五条君得知，更不想被五条君讨厌。
爱加拼命隐藏的心底想法以另一种方式暴露了出来。
再也没有比这个更令她惊恐、或者说恐慌的事情了。
人总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呈现出好的一面，爱加也不例外。
因此，在面对五条君的时候，她希望自己能表现的再好一些，哪怕她知道作为普通路人的自己是没有什么记忆点的，像五条君这样天生就会引人注目的人是不会在意到她的。
——就像人不会在意脚下的一棵草一样。
可是这不意味着爱加就能无所谓将自己的阴暗面展露了。
她唯独不想在五条君面前显得很阴郁。
然而现实总与想象背道而驰。
爱加脸色微微苍白，“我……”
心脏在砰砰的跳动，带着无所适从的慌张。
爱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来的太快，她甚至来不及在心底措辞。
只能先道歉，“抱歉。”
五条悟不解的扬了下眉，“嗯？好端端的你道什么歉？”
他仿佛是真的不解。
爱加紧紧掐着自己的掌心，努力的让自己的语调不要变形。
“因为，五条君也说过了，咒灵是从负面情绪中产生的，这也就意味着——”
她声音低了下来。
然而五条悟直接接上她的话，不懂什么叫婉转。
“是哦，意味着你刚才心底有很多负面的想法呢。”
他笑嘻嘻着：“而且是超级多哦？刚解决了一个咒灵紧接着就又冒出来一个了。”
五条悟觉得好奇，也就直言不讳的问出来，“所以才会问你是在想什么。”
他摸了摸下巴，“之前倒是处理过什么因为拖欠工资而产生怨气诞生的咒灵、因为对某种都市怪谈恐惧而产生的假想咒灵，亦或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例如经常有人自杀的地方产生的咒灵等等。”
“嘛，虽然普通人平时身上也会时不时冒出一些四级咒灵啦，但是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四级咒灵冒的那么频繁的。”
“你的情绪很活跃嘛。”
看起来像是夸人，但听起来又是很微妙的那种。
爱加的脸色已经由开始的苍白而变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