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听错!“幻情是你的二姐,你嫁得好,她自然也是高兴的。”
她不想再听下去,她奋力想要推开娘亲,却听到娘亲在她耳边轻声说道:“皇上已经下旨指婚,你不能反抗,不然我们都会死。”
幻花停止了挣扎,云渺慢慢松开了幻花,垂眸,幻花心内寒凉,雾蒙蒙泪眼望向每个人,怪不得今日大雾,原来她的心也在下雾。
“小幻花欢喜得哭了。”禇晖也来了,轻浮更胜往日。
禇晖为什么会盯她这么紧,难道又是奉了母命?想到韵风馆内钟离香对她的亲昵,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幻花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怒气,忍忍忍!她抹了一把眼睛,扯出一个大大笑容,“是啊,多谢七王子不嫌弃幻花多病之身,不过,幻花恐怕不能为七王子延绵子嗣,七王子还应早作打算啊。”
禇晖挑眉,“你们瞧瞧,小幻花哪里是不通世事,简直太通,而且非常贤惠,禇晖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还要忍!幻花深吸一口气,笑道:“七王子谬赞了,不过,我曾记得王妃曾说过她并不……”
“我母妃自然是心疼我的,我既然在大庭广众中说明你我之事,就是已经得到了我父王母妃的肯,你就不要担心你未来公婆对你不好了;皇祖父也是怜你对我痴心一片,仍能深明大义,一心为了我不受惩处,我们皇家怎能让你饱受世人议论,你身子不好,我静月王府可以遍请名医为你调养,难道还能比将军府差吗?,你就放心,三月很快便过去,到时我定会迎你过门。”禇晖深情款款,简直是“唱作俱佳”。
若到此时,幻花再看不出禇晖选择她另有目的,那么她可真就是个傻子了;若再看不出她对于爹娘与幻情对于爹娘并不同,那她就白活了十五年。
“那好啊,我就等着,不过,听说定亲后男女在真正成亲之前是不宜见面的,七王子以后还是别来将军府的好。”幻花勉强控制着不断上涌的怒火,保持着微笑。
“哦,我兴国百姓是没有这个风俗的,另外,我嫣儿姐姐还要多熟识叶大哥,我不陪着怎么行呢。”禇晖眼里漾着坏笑,“嫣儿姐姐,你别总与幻情二姐说话,别冷落了我的小幻花。”
叶檀咳了一声,“呃,七王子,幻花年幼,又不识皇家规矩,下官还要嘱咐嘱咐。”
禇晖装作没听懂叶檀的逐客令,“皇家规矩?我日后最多也不过是闲散王爷,幻花日后整日在王府里,哪里需要什么皇家规矩,再说了,幻花现在我看着就很懂规矩,进退得宜,温婉贤淑。”
“七王子,女孩儿家的私密话你总得让我们教一教吧。”云渺促狭道,但是眼内却只有焦虑。
“哦,那自然是该当的。”禇晖点头,“但是岳母大人,还是请您老先体谅一下女婿我对您女儿的相思之情,这些日子我被禁足,小幻花也被禁足,如今我们好不容易见了面,怎么也得让我单独和她说上几句话。”
禇晖的顽劣无赖是任何人都可以想见得到的,他敢在威德帝面前去拉幻花的手,更何况是对旁人,如今这惫懒不足称奇。
叶幻文一直面无表情,但此时也终于沉不住气了,“七王子,你没见幻花她都有些站不住了吗?她身子弱,今日湿气又颇重,叙旧又何须今日,来日方长嘛。”
“大舅哥你好细心,我嫣儿姐姐日后可有福了。”禇晖咧嘴一笑,拉着长声,“大舅哥心疼妹妹我自然理解,可也请大舅哥理解我一下,我只和她说几句话就行。”
不答应禇晖看来是不行的,她和褚晖独处时从来都是开诚布公,或许褚晖会解答她心中的各种疑问。
为什么一夜之间,她在韵风馆出乖露丑的努力全部白费了?为什么钟离香改变了主意,不要幻情而是要她?为什么威德帝会由着钟离香和褚晖?为什么娘亲不再据理力争?
她的确有必要和褚晖好好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