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花看着一脸揶揄坏笑的禇晖,脸竟也慢慢红了,她病中醒来,半倚着床头,丝凌乱,微微喘息,苍白的脸上突染红霞,眼神慌乱如受惊吓的小兔子,真真惹人怜惜。
但是,禇晖心里却闪过一丝愠怒,幻花对他从来都是冷言冷语,从未对他展露过如此风情,闵轼何其幸也!
“幻花,你可醒了,你吓坏娘了。”云渺扑了过来,搂住了幻花。
春儿在此时,拉过禇晖,和禇晖说着话,禇晖自然知道春儿是在给云渺制造和幻花说悄悄话的机会,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涉及身家性命,云渺自然要叮嘱幻花不要乱说话。
禇晖目光越过云渺肩头,与幻花相对,幻花眼中渐渐有泪,似有千言万语,他心生不忍,默默转身,出去,没有对她追问冰儿之事。
禇晖下楼,闵轼一见他便避开了他的目光,禇晖围着他,转了一圈,摇头叹息。
闵轼转身就走,禇晖不紧不慢跟在后面,说道:“我不知道你对幻花下了什么魔咒,也不知道幻花对你施了什么仙术,总之,带你来是我大大的失策,你可要给我记住了,兄弟妻,不可欺。”
闵轼打了一个趔趄,回身,望着禇晖,“你心里真地当她是你的妻?你真的会娶她?看你这些天说的做的,看叶家夫人对你说的,对你做的,你会娶她?”
“你刚见她一面,哪这么多话?”禇晖叹了一口气。
“她真是可怜,你可知道,我为何给她开醒神的方子?她长期服用一种抑制成长的药物,如今,她被药物反噬,受到刺激,便会神智失常,喝安神汤,便会昏睡不醒,她的父母为什么如此对她,真是可憎可恨!”闵轼望着兰若阁,吐出厌憎之语。
“……”禇晖呼吸一窒,欲言又止。
“看来你也不知道,也没想到。”闵轼说道,“要不是你事先警告过我别乱说话,我怕我当时就会质问她娘,你知道她醒后对我说什么吗?也许她把我当成了你也说不定,她抓住我的手,满眼悲凉,说道,‘娶我吧,快点把我娶走吧,我不想呆在这里!’她为何如此伤心,想必是知道叶家对她不公。”
禇晖依旧默然无语,闵轼摇头,“若真如你所说,她娘亲正欲谋划复国,你们还有可能吗?”
“那是我的事,她,我自会安排,但你,对她不要存任何幻想,她是我的。”禇晖神情极其认真,闵轼自认识禇晖很少见到禇晖这般。
“她是我的病人,若有机会,我会为她调养身体。”闵轼在褚晖的高压注视下败下阵来,“你别误会,我对她没有你那种心思。”
“没有最好,免得以后尴尬。”褚晖笑了,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闵轼皱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自然是回去,在这里受人监视制约能干什么。”褚晖大步走着,闵轼在后面跟着小跑。
“你不帮那小姑娘脱离苦海?”闵轼气喘吁吁,有些吃不消。
“现在我无能为力,我给她机会了,可是她似乎已经拒绝了,难关只有靠她自己来闯。”褚晖遗憾说道,“她在我和她娘之间,毫不犹豫选择她娘,就像你在我与褚源之间会毫不犹豫选择褚源一样,我能有什么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