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软弱,害了他们,她终是要背负愧疚过一生了,但她又能怎样呢?禇晖指责她,凭什么呢?她不赞同娘亲,但也不代表禇晖就是正义。
次日清晨,春儿为幻花梳理头,幻花在镜中看到春儿的神色怔忪,似在透过镜子看另外一个人,她心中微动,说道:“春儿在想念何人啊?”
春儿的脸色变得冷淡,“一个与你毫无关系的人。”
幻花幽幽叹了口气,春儿是不会给她好脸色了,也罢,她也不喜欢春儿,何必勉强自己装作一团和气呢。
“春儿,你奉了我娘亲之命盯着我,是也不是?”幻花自己都觉得镜中的自己有些凌厉诡异,尤其是那双眼睛,既媚且妖,还晕着算计的笑,禇晖的神韵她倒是学会了。
春儿绾头的手哆嗦了一下,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那天我与禇晖在后花园闲聊时你也盯着呢,对吧?”幻花嘴角勾了起来,镜中桃花面,心思海底针。
春儿手中的翠玉簪脱手,掉在了地上,碎成数段。
“怎么,怕了吗?你还有怕的时候?不是有我娘给你撑腰吗?你有什么可怕的?”幻花笑得更加温柔,“我不过是个没自由的小丫头,有什么可怕的,你尽可以给我摆脸色,没关系!可是夜晚你的梦中,冰儿没去找你吗?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
春儿猛地跪在了地上,“三小姐,奴婢只是奉命行事,你可别记恨奴婢。”
“我记恨你?你记恨我吧,我害你受了我娘的训斥,因为我悄悄断了喝药。”幻花轻蔑一笑,“我娘可以对我耍心机,但是,你不可以,你算什么东西,轻贱人命人必恨之,出去,要盯着我也得离我远点。”
春儿拾起那翠玉簪,垂着头,白着脸要出去,但又折返回来,“三小姐,奴婢不是跟你摆脸色,奴婢是在担心夫人,夫人出去一夜,至今未归,现在街上人乱传,说有人袭击皇宫,我担心会是夫人带人干的。”
幻花伸手,“啪”的放倒了了菱花镜,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厌恶至极的眼神,那是她娘,她不可以对娘心生厌恶,更何况她是去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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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国皇宫,乾安宫。
威德帝坐在大殿龙椅下的台阶上,抱着刚刚吐血而亡的太子褚进和,老泪纵横,而太子妃吉英带着东宫的人在大内侍卫的保护下已经逃走。
他小心谨慎防范两个儿子手足相残,甚至不惜将三皇子褚进林和他的长子扣押,但还是抵挡不住钟离香和兰闲醉的势力,那势力,不知不觉渗透进他的羽林军,期门军和京畿卫,他挑起事端,兵之时却成了他自己的末日,他到底是小觑了钟离香和兰闲醉。
褚源的书信是个计策,他知道,但是他却以为找到了借口,可以一举断了静月王继位的念想,但是,钟离香够果断,她可以不顾静月王的安危,悍然与他威德帝反目,而美其名曰“冒死救夫”。
这是一场不顾后果的角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