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黎先生啦,他的英文名叫phi1ippe。”麦德容笑着说。
贺致寰要洗肾就要昏睡,理不了事,而现在,贺家已经由苏琳琅执掌了。
要是她按部就班的来,她就会认为黎宪是个好人,并允许其前来探望的。
当然,苏琳琅从不怕事,她点头:“phi1ippe,好名字。”
又说:“明天一早吧,届时老太爷正好醒来,有精神,可以理事。”
“去吧,朴廷等你很久了。”麦德容笑着说。
……
一进重症室,苏琳琅愣了一下,因为今天的贺朴廷跟昨天完全不一样了。
为了清创,保持伤口不感染,护士帮他剪了头,他原来是如今流行的齐脖中长,西服一穿,温文尔雅的,但现在剃成了寸头,他的脑袋很尖,头上又有伤口,一眼看过去,剑眉星眸,却又面色苍白,眸色血红,简直像一枚刚从火线下来,急需要将军给予怜爱和关怀的士兵一般。
他的手腕和脚腕也包扎过了,缠着白纱,裸露在外,头被枕头垫起,眼睛也睁着,但是茫然而空洞的望着前方,面上无悲无喜。
值守的护士说:“病人应该伤及了大脑的语言神经,很难表达自己,不过他似乎有话要说,一直在闹脾气,您跟病人好好谈谈吧。”
见他一只手里还捏着那只满是血的胸罩,苏琳琅问护士:“他看不到吧。”
护士摇头:“不可以,不然的话,不会一直拿着那个,对吧。”
如果看得到的话,那么脏一只胸罩,他肯定会立刻扔掉的。
“你们先出去,我需要跟病人单独呆一会儿。”苏琳琅说。
护士看表:“您有十分钟的探视时间,要说什么的话,请尽快!”
俩护士走了,因为这男人看不到嘛,苏琳琅抱臂,先绕床一周,仔细观摩自己的战利品,16亿的贺大少,目光扫过他只到膝盖的病号服,她吹了口气,到底养尊处优,他的皮肤又白又嫩,又光滑,像橄榄皮一般紧致。
男人比女人好的一点在于,容易出肌肉,松掩的病号服春光乍泄,可见贺大少饱满的肌肉,可以跟她星际带过的兵所媲美,是个自律的男人了。
再对上他的眼睛,苏琳琅凑近,能从中看到自己的倒映,他眼睛一眨不眨,定定的睁着,苏琳琅看着他长长的睫毛在微颤,颇有些羡慕,伸手轻触。
男人大概感觉到了,轻轻眨眼睛,倒搔的苏琳琅手痒痒的。
她盯着那只脏胸罩,忍不住笑了一会儿,才唤:“朴廷哥哥,是我。”
男人眨了眨那双漂亮的凤眸,但是没说话。
苏琳琅攥上他的手,说:“是我啊,大6小阿妹。”
男人终于眨睛:“……表,表!”
有个结巴小姑子也就算了,现在丈夫也要变结巴了,苏琳琅掏出表,递到男人手中,就见他摸索着转正表盘,细长的手指在一处轻敲:“记!”
苏琳琅说:“记下来交给爷爷,对不对。”
哪怕她掀开冰柜的那一刻,贺朴廷眼中也没有此刻的惊讶,还带着些惊喜,他眸子腾的一亮,转头看她,又缓缓点头说:“谢……谢!”
其实就在刚才,苏琳琅要进门前,大概就猜到贺朴廷要说什么了。
这是块patekphi1ippe,表盘上就有品牌名,而贺朴廷指的是phi1ippe,它恰好是黎宪的英文名,所以她在查黎宪,贺朴廷要表,想转告他爷爷的,也是黎宪。
苏琳琅心说怪不得在孙琳达把贺氏祸祸到破产后,他还能力挽狂滥。
被枪击,被绑,被解救,还持续的烧,但贺朴廷在频繁的混乱中,竟然还能思考到内鬼会联合谁,也能分辩出谁才会把这个有价值的情报交到他爷爷手中。
不得不说,贺大少虽然伤了脑子,但剩下的那点,还够用。
慰问伤员苏琳琅最在行了,毕竟在星际慰问过很多,握上男人的手,她去扯那只胸罩:“我会转交给爷爷的,你要好好养伤,贺家所有人都在盼你好起来。”
男人面无表情,但眼珠子转过来,在盯着她。
苏琳琅去扯那只胸罩:“马上就要动手术了,这个我拿走吧,好吗。”
贺朴廷整个人腾的一挺:“不!”
而且一反手,他的大手攥上了她的手。
虽然他是伤员,但毕竟男性,天生力量强,这猛的一攥,攥的苏琳琅手生疼的。
她呲牙,一拳捣到额头又停下,柔声说:“放进被窝吧,在外面不好看。”
护士要八卦点,透露给媒体,还不知道怎么写他呢。
一只脏胸罩,他盘了好几天了。
贺朴廷在粗喘着,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说不出来,手腕的纱布在迅被染红,是他刚才用力太猛,又绷裂伤口了。
看人病成这样,苏琳琅又心声可怜,正欲再安抚几句,有人敲门:“少奶奶。”
来的是贺平安,看她出来,说:“医生马上刀,即刻预备手术。”
“医生怎么来的,安全吗!”苏琳琅忙问。
不但贺朴廷在医院要保护好,来的医生也要考虑安全问题,而为了安保,医生的行程,动手术的时间就连苏琳琅都不知道。
梁月伶在值班室值守,揉着眼睛看外面:“医生来了吗,怎么没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