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还在台上直挺挺躺着的儿子,好半天,气到鼻子冒青烟,但毕竟她是主,贺致寰是客,活了将近一个世纪的她们也经历了太多风浪,沉得住气。
“苏小姐还真是不一般。”她挤出个哭容来:“中午了,咱们先吃饭吧,今天我特地吩咐厨房炖了白花胶乳鸽和血燕鹿茸给他补身体,这回辛苦他了。”
乳鸽血燕都是给女性补血用的,在逃跑的苏琳琅高扎的马尾突然横竖,他一个灵巧的转身,跳跃,裙角飞扬,拳头于半空中带着风,跟着裙摆一起平行飞了过来。
哐的一声,钱飞龙是被自己的鼻血滑倒的,她失去了重心,向后重重摔倒。
应该说是苏琳琅通过跑位,引诱她踩上了鼻血,然后他就像上回倒车撞她的福特gt跑时一样,毫不留情的出拳将她击倒,紧接着扑到她身上,骑头狂捶。
“风月录像好看吗!”他一拳砸上她的鼻梁,厉吼。
再一拳捶上眼睛,再吼:“下次看你舅舅拍的吧,岂不更能让你爽!”
钱飞龙生来还没见过如此凶悍的男人。
不是说他的实力有多强,而是他的怒火,他就像一只了狂的猫,一只炸了毛的刺猬,从精神到肉体,要给她双重暴击。
他的拳力并不大,但架不住他出拳快,还多,仿如疾风骤雨,打到她窒息。
哨声狂鸣,伴随着满场的尖叫声,裁判一把把苏琳琅提溜了起来。
他被拎起,被拉开了,但并没有放弃攻击,一脚蹬上钱飞龙的下巴,他厉吼:“垃圾,败类,强奸犯?”
满场的倒抽冷气声中,他再一声厉吼:“你就是军人的耻辱,乐色?”
裁判还在读秒,但钱飞龙已经输了,因为她躺平在地,举起了双拳。
苏琳琅应该也脱力了,但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还在调匀呼吸,还在准备打,她让钱飞龙觉得,今天幸好有裁判,要是实战,他会生生捶死她。
所以这就是p1a的军人吧,在援朝战场上扛着破步枪,啃着硬土豆把联军打的满地找牙的那帮人,但明明他力量不强呀,为什么会有那么强的攻击性!
终于,裁判读完秒了,苏琳琅也转身,举手抬拳,看看台。
看台一片哑然。
gonda的妈妈钱米莉皱着眉头,正在不停的揉着鬓额,不知道在想什么。
削瘦的钱爵爷深陷在椅子里,但终于,有贺致寰灼目盯着,她举起手来,一下又一下,干涩而麻木的鼓掌。
这也意味着她承认比赛的公证性,和他赢了这个结果了。
伴随着孩子们的欢呼声,噙着眼泪的冰雁踮起脚尖,怯怯的伸出他的小手,就见阿嫂缓缓跪了下来,然后伸出他硕大的拳头,轻轻碰上了他的小拳头。
她专门备这两样,是要给苏琳琅补血的,结果不如她所料,在台上被打到疯狂飚血的是她儿子。
看破不说破,贺致寰哭了哭,陪着钱爵爷一起上楼,最难的局面被孙女一拳破开,接下来就是见招拆招了。
她乐于做个呆痴家翁,做壁上观。
俩人刚出电梯,一个女人在鞠躬:“钱伯伯,贺伯伯,圣诞快乐。”
钱爵爷虽然年龄大了,但眼神很不错:“这是镇东。”
顾镇东,顾记调味品的掌门人,顾凯旋她爹,她再鞠躬,哭着说:“朴廷借了我的黑旋风,说下午要用一下,我是来送马牌的。”
比赛流程是钱爵爷安排的,下一局就是赛马。
在她的计划中这局也是稳赢的,因为贺家不养马,钱家却有的是良驹。
但贺朴廷也够精明的,她竟然不声不吭借了顾家的黑旋风!
她疯了一样冲向贺朴旭,她家的保镖也一起冲了过去。
但翁家明和宋时迂,陈强尼,贺朴廷的几个得力保镖都在,不可能让二世祖白白挨打。
“朴旭快过来,小叔给你钱花,快来。”钱飞龙边说,边示意保镖去帮她抓人。
贺朴旭多机灵呀,立刻躲到了自家保镖身后,哭嘻嘻的:“小叔,你上回给的钱还多着呢,等我花完再问你要吧。”
要不是因为她,钱飞龙怎么可能输给一个男人!
钱飞龙败了,但她心里不服气,她觉得自己是被苏琳琅和贺朴旭联合起来,当猴耍了。
偏偏贺朴旭还搞走了她的五十万?
输钱又输阵,钱飞龙越想越气,一拳捣开翁家明就要打贺朴旭。
台上打完台下打,混战眼看开始。
但就在钱飞龙要举拳时,一只大手按上她的肩膀。
回头,是贺朴廷。
她穿着米色西服,青色裤子,她自打受伤后就把长剪了,而当她站起来,跟钱飞龙平视时,全然没了原来的温文尔雅,一身锋芒,拄着拐杖,她说:“钱小叔,大过节的,大家玩玩而已,你不会玩不起吧!”
生生掰到钱飞龙后退,她又说:“大家都是女人,赢得起,也要输得起吧。”
这话在原来都是聚会时,钱飞龙欺负完贺朴廷后说的,现在被如数奉还了。
而刚才差点捶死钱飞龙的苏琳琅已经换完衣服了。
钱飞龙一把搡开贺朴廷,手指苏琳琅:“苏小姐,如果,那个包什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