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朝方詡走了過來,面上帶笑,可方詡覺得那笑有些滲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你要幹嘛!」
秦灼沒回答,而是又靠近了一些,離方詡不過十多公分距離,身高上相差的幾公分,可以很好看到方詡白嫩小臉上的神情。
一個月沒見,除了白毛長了些,露出根部的黑髮,其他沒一點變化,白嫩嫩的小臉,讓人看了就想捏一把。
這麼一想,秦灼就想這麼做了,剛抬起了手,把方詡嚇了一跳,捂著自己的腦袋往後退了一步,防備的警告道:「你又要對我動手?」
「我告訴你,這一個月我什麼都沒幹,光練身手了,真打起來,你還不一定能打得過我,希望你可以想清楚!」
方詡故意嚇唬他的,他是真的不想和秦灼發生衝突,把俱樂部鬧翻了不說,受傷的還是自己。
秦灼半抬起的手,又垂了下去,黑著臉道:「你被鄧一黎傳染了?」
「什麼?」處於驚慌中的方詡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秦灼面無表情繼續說道:「既然沒有,為什麼你想像力也這麼豐富?」
方詡這才明白他說的意思,但還是不太相信道:「你確定不會對我動手?」
秦灼沒回答,而是用命令的語氣道:「過來,不要讓我再說第二次!」
方詡梗著脖子不想過去,可想想他那兇殘的手段,還是屈服的走上前。
目光警惕的盯著秦灼,拳頭也緊緊的握著,要是他敢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就一拳揮過去。
看到方詡那麼乖,秦灼很滿意,他的手又抬了起來,伸向了方詡。
方詡克制自己揮拳的衝動,全身緊繃忍耐著,看秦灼想要做什麼。
秦灼把手輕輕的放在了方詡頭上,摸了一摸。
具體哪個位置受傷,他記得不太清了,只記得濕熱的鮮血是從右邊額角滑落的,所以便一直認為是右邊受了傷。
經過一個月的時間,方詡白色短髮,已經變得蓬鬆柔軟了,此時清晰的可以感覺到那隻大手,放在腦袋上。
方詡心裡越發莫名其妙,又不敢有動作,怕刺激到秦灼這個神經病暴躁狂,從上至下的給他一拳,便依然忍耐著。
秦灼想起了方母眼淚彎彎同他說方詡的事,在母親心中不管有沒有血緣,既然是自己養大的,那就是自己的孩子。
何況方詡從小那麼乖巧懂事,方母傾注了太多的心血,從秦灼口中得知見過方詡後,作為母親感性的眼淚頓時流了下來。
「阿詡,不是你爸爸趕出去的。」方母拿著帕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他是自己離開,走時就穿了一身衣服,拿了身份證,其他什麼東西都沒要……」
秦灼震驚了,他萬萬沒想到曾經最看重身份階層地位的方詡,會決然的處理這件事。
也難怪他去了網吧當陪玩,會被鄧一黎挖進Tcg,全是因為生活所迫,不得已這麼做。
相當於方詡走了他曾經的老路,一樣從學校肄業打電競,只不過秦灼是被迫,方詡是自願。
得知這個真相後,秦灼有些後悔對方詡大打出手,當初若能理智點,和他的關係就不會變得這麼差。
而在秦灼心裡,倆人的恩怨算是兩清了,他叫方詡單獨聊聊也不是故意針對他,只想把事情說清楚。
頭上的手還放著,沒有移開,方詡小聲道:「你……唔!」
剛開口小臉就被秦灼擰上了,說話漏風,「唔,你幹嘛?」
秦灼覺得好笑,這小臉摸上去手感不錯,故意使壞用了些力氣。
方詡的臉立馬紅了,眼睛也染上了些許水色,含糊掙扎道:「你放開我……」
秦灼依舊沒鬆手,眼看方詡就要發火了,這才不情不願的鬆開了手。
「你又發病了?」方詡使勁揉著自己紅彤彤的臉頰,含著氤氳的淚水,怒目而視道,「你要發神經就自己找面撞去,不要折磨別人。」
秦灼心情似乎不錯,被方詡這樣罵也不生氣,眉眼依然柔和,似乎覺得這樣的方詡才正常,之前那個冷漠滿臉疏離感的人,一點也不像他。
「小臉摸不得?」秦灼勾唇笑了笑,斂了心思道,「你可別忘了之前咱倆說好,要在保級賽結束算清楚恩怨的,這讓你逃了一個月已經是便宜你了。」
方詡艱難的閉了閉眼,知道要來的還是來了,一副豁出去的模樣道:「你說吧,想怎麼解決。」
看著他害怕的樣子,秦灼心下的惡味越發作祟,故意說得抑揚頓挫:「我嘛……還沒想好,你覺得我們該怎麼算?」
方詡眼睛睜開一條縫,小心翼翼道:「我請你吃頓飯?」
秦灼眉頭皺了起來,似乎不太滿意這個解決方案。
方詡眼睛瞪圓,聲音大起來道:「你不要和我說不行,我腦袋被你打破還沒和你算帳,還有腰傷那次,咱倆的恩怨算扯平了,之所以請你吃飯已經是我大度不計較,你還想怎樣?」
「是嗎,兩清了?」秦灼面上帶著一絲諷意,想著方詡既然要算,那就和他算個清楚,「沒有吧!」
「在學校里,你使各種小絆子害我,我就不追究了。」秦灼的手摸上的方詡同樣白皙的脖頸,捏著那處的嫩肉,嗓音低沉道,「學校後門那次,你讓人打斷了我兩根肋骨,我躺在床上一星期都能沒下來,還有你指使於瀾誣陷我偷東西,導致休學剝奪獎學金,取消參加高考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