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裴旻那道剑气挥出，这天底下所有的长剑都出了剑鸣，就连李白腰间的秋莲也未能幸免。
李白感受着腰间秋莲出的阵阵剑鸣，那其中蕴含着复杂的情绪——有战意，有向往，也有畏惧。
这是正常的现象，这天底下没有一把剑不畏惧裴旻的剑，哪怕是那把天下无双的龙泉剑祖剑。
“那是……”
就算是不懂剑道的元丹丘，也能够感受到那股纵横天下的剑气之强，不由得感慨万千。
“那是剑圣的剑。”
李白轻声说道，眼中神光奕奕，不知何时才能够堂堂正正的对上那一把剑。
那是裴旻的剑，更是剑圣的剑，这天底下之人够资格让裴旻挥出这一剑的，绝不过十指之数。
哪怕是现在的李白，扛不下这一剑。
“剑圣啊……”
对于元丹丘来说，人榜强者既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他们的境界同为极境，似乎触手可及，而极境与极境之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比之极境与刚入道小修的差距都要更大得多。
可以说，在这个有望登仙的年代，人榜强者与半个仙人无异。
面对这些最有可能成仙的人，元丹丘扪心自问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但是在他的心里更多的是憋着一股劲。
凭什么他就不能成为仙人？
就是凭着这股劲，元丹生年纪轻轻地便踏入了极境，是修行界众人眼中的修道天才。
如果一个人足够天才，也足够废寝忘食的话，他就有机会看到人榜强者的背影，现实就是这般的讽刺。
李白两人见到那一剑后，相看无言，只是埋头赶路，不知各自的心中在想着什么。
李白的遁术是身化一道璀璨的剑光，破空斩云，势不可挡，其度快得好像一颗从天而降的陨星。
而元丹丘的遁术更加仙气一些，看起来只是缓缓向前走着，就有无数薄云生成云台出现在他的脚下，每一步都能跨越数十里的距离。
对于他们这样的强者来说，距离从来都不是问题，哪怕是天涯之远也会变成咫尺之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出现在长安城的城门之前。
长安城不愧为当今天下第一城，气势恢宏，城墙高耸，想要入城的人在城门前大排长龙，静静等待着守卫勘验通关的凭证。
在唐代，想要游历名山大川，遍观天下雄城，没有官府放的凭证和担保是做不到的。
大唐律法有云：诸不应度关而给过所，若冒名请过所而度者，各徒一年。过所必须本人执用，如家人相冒，杖八十。主司及关司知情，各与同罪。甚至家畜出入亦需请过所。
一般的城池还好，对强大的修士来说来去自如，哪里需要如此麻烦？
只是这里是长安城，这里是天子居所，这里是红尘之心，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就算是天上的神仙来了，也得乖乖遵守这里的规矩。
李白微微抬起头，虎目微眯，打量着长安城上浓郁得几乎化为叶传的红尘之气，细长的手指轻轻叩打着剑柄，正在若有所思着什么。
若是斩它一剑，能否一剑破红尘？
这样疯狂的想法在李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笑了笑，有些感慨自己依旧不改少年狂气。
也是，我也曾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