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正式考試的種種表現看,這個學員別說有沒有能力通過副本了,他根本就沒有一點點危機意識!
無力改變什麼只能被動承受的九州觀眾忍不住看向原本是希望的張子清。
距離考試正式開始已經有十分鐘,張子清在林中尋找有毒的植物,他已經找到了幾種。
直播間謾罵不斷,但影響不到考場裡的學員。他找到一片竹林,並且用贈送的砍刀砍了幾節竹子,似乎要做什麼武器。
這個時候,其他國家的官派學員也在分秒必爭地探索副本,尋找一切可能的辦法搶占先機。
這先機不只是線索、有利環境、裝備,還包括副本里的資源寶箱。資源寶箱就這麼多,被人發現一個就少一個。
所有人都在努力,他們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表情都在寫著『我很拼命,我努力不辜負大家期待』。
而九州的學員在……悠閒地找蘑菇。
屏幕左上角,和副本時間並列的還有一組數據,它正顯示著九州這個唯一學員的精神狀態:
精神:591oo
恐懼:o
精神值59,精神狀態極度危險,全場最低。
儘管從學員季星海悠閒的姿態看不出精神狀態這麼差,但數據不會騙人。
這還沒遇上異常生物呢,遇上異常生物可怎麼辦?
異常生物之所以是『異常』,不是因為它們有多麼強大——事實上,就物理層面上,異常生物敵不過子彈。
但這種存在的殺傷力不在於戰力,它們本身就意味著『恐懼』。它們的氣味、形象、甚至一個對視,都能引動人類靈魂中負面的東西,好比恐懼、絕望、痛苦、混亂,人類的精神值越低,越是容易崩潰。
學員設定是『不死』的,但副本中死亡一次,他精神值狂跌一次,外界跟著『異常天災』一次。而精神值越低,越是容易崩潰,死亡率越高,這是惡性循環。
【他『死』一次,我們就有一群人跟著死。】
【老子不玩了!我要移民!】
九州,黑塔指揮部。
「小鎮居民,九歲時無故昏迷成植物人,到現在剛好九年。怎麼會這麼巧,植物人被飢餓學院選中,又在裡面甦醒。哎,這個開局,難啊……」剛剛拿到這個學員基本資料的專家組組長一聲嘆息。
但指揮部的部長有不同觀點:「你看他像是九歲孩童嗎?」
別的暫時看不出來,但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短時間內就能冷靜下來,並且用手頭的材料製作了方便好用的背簍,還認識野外食用菌,這是九歲孩子能做到的?
專家組組長卻搖搖頭:「這孩子的父母是野外求生愛好者,他三四歲開始就隨著他父母參加各種類型的戶外活動,每個星期至少一次。或許他有些天賦,但可惜,耽誤了九年。」
他們必須接受這個現實,學員季星海就是一個沒有受過訓練,不了解飢餓遊戲,記憶可能還停留在九歲,眼界和心性都極其有限的普通人。
第3章
「強烈譴責和抗議聯邦政府這種破壞『全球合作共贏』計劃,增加內耗,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考試開場的第十五分鐘,九州官方終於回應:張子清的確在聯邦政府的支持下變更國籍,但九州人民不要太過擔心,他們還有後續計劃和安排。
他們開了聞發布會,公開收集到的證據,同時有『聯合國』轉播和支持,不但是言語上抗議,同時還有一些懲罰和限制。
這些懲罰和抗議可能對如今極其分裂的聯邦沒什麼作用,卻必須要有。
在這個全球受災的大背景下,各國政府只有通力合作才有一線生機。聯邦這種行為不只是在破壞九州布局,更是對其他實力不足的國家的威脅。
所以這個時候,不但親九州派系站出來抗議,連聯邦派系內部也有反對聲音——他們也擔心後院起火好麼?
聯邦政府當然是死鴨子嘴硬絕口否認,甚至倒打一把說九州派遣學員張子清惡意侵占聯邦學員名額,害得他們官派學員慘死。
「這麼確鑿的證據居然還能否認,他們人燒了嘴都在!」
「大概是覺得用不到張子清吧?聽說這一次聯邦隨機到的學員是退伍特種兵,個人能力很強,所以又抖起來了。」
九州和聯邦都喜歡派遣軍隊裡滾過的人進飢餓遊戲,但他們側重點不同。
這麼說吧,九州偏好全面性學員,他們的第一要旨是保護自己的生命安全,其次才是搶資源拿高分。而聯邦更愛優點和缺點同樣突出的偏科學員,他們第一是搶奪資源和分數,其次才是保證安全。
前者死亡率低,拿冠軍機率低,後者拿冠軍機率高,死亡率也高。
「他們這麼囂張,不就是以為張子清是九州訓練出的學員,肯定是走保守路線的,不會給他們帶去麻煩,而另一個曾是特戰隊成員的隨機學員正好能搶占高分榜,為他們爭取資源嗎?」
之前負責張子清個人狀態調整的小組組長已經收拾好自己的沮喪,全心投入到工作中。
他冷笑著分析這位九州前學員:「他們錯了,張子清是個聰明人,他不可能不清楚自己的處境,所以他無法走『保守』路線。」
張子清或許知道聯邦有學員被替代,或許不知道,但他一定會走更激進的搶奪高分路線。因為他是外來者,他需要聯邦政府和聯邦國民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