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地圖上有不少代表餐廳的刀叉標誌和代表旅社的房舍標誌,路邊經營的小店可能是物資的來源之一。甚至那些小鎮也可以通過掠奪成為物資來源。
畢竟都已經是末路求生了,道德可以退一步之地。
「如果只是劫掠就能獲取物資,這個遊戲就太簡單了。」
一個遊戲想要味性更強,就得多線發展,增加未知屬性。何況這是一個鼓勵甚至逼迫大家作死的遊戲。
「如果是我,一定不會在外
界留下太多物資,同時設置高危環境。那些學員想要安全環境和三餐,就必須去餐廳和旅社。而餐廳和旅社一定設置高消費,貨幣可以是『壽命』、『健康』、『靈魂』。
「學員不得不在付出壽命和野外探索之間掙扎。」
人與殘酷的生存環境,人與欲望,人與人,每一個點都能延伸出不同的劇情。而不同的劇情有不同的精彩。
想看人類痛苦掙扎又不願放棄的樣子,給他絕望,再給他一點點希望。
如果他是遊戲設計師,他一定會這麼做。
若不是九州那個老人說飢餓遊戲無法強制要求學員之間自相殘殺,他一定還會設置『學員之間會經常遇到並且被誘導相殺舔包』的設定。
因為人和人之間的廝殺內鬥,是最精彩且出乎意料的。
「可惜我不是設計師。」季星海心想。
他不但不是設計師,反而還是被丟進來體驗的玩家,這真是不幸的消息。
汽車又啟動了,他不準備出城,目的地是附近加油站。
這場考試的考點在『方舟』,他非要反其道而行出城或者建設安全基地都是『讀題失誤』。
雖然他不知道方舟在哪裡,但先弄些汽油回來總是對的。
吹著燥熱的風,聽著暴躁的音樂,季星海靠在有些破舊的pu皮坐墊上,單手抓著方向盤,他眼角餘光看向客座上隨著汽車行使而震動的斧頭,表情輕鬆。
汽車、公路、荒原、無人區,多麼適合解放天性的地方。
就是陽光稍稍刺眼,如果這時候來一副太陽眼鏡就更完美了。
此時的現實世界。
「還有幾分鐘?」
「還有十分鐘,快快。」
類似的談話發生在世界不同角落,又是一月一度玩轉心跳的時刻。
別說相對和平的國家,就是交戰區都有默契地停止炮火,士兵們背靠著掩體打開直播視頻,背後的地雷區,小黃花在焦土上迎風搖擺。
「又活過了一個月。」
年輕戰士那飽受苦難的臉上出現單純的笑:「我還想再活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