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开了没?”
他问,她却不答。
李丛睁开了眼睛起身,想要拿起茶几上的蜂蜜水,覆盖在身上的物品悉数掉落在地上。
许清欢立刻捂起脸来,转过身,倒背着手指了回去,“你……赶快穿上衣服!”
“至于吗?我又不是全裸。没过见世面可以理解,没见过男人的女人还算是女人吗?”
他看了许清欢羞怯的模样笑了笑,“这道疤痕有个美丽的小故事,不如讲给你听……”
蜂蜜水的温度刚刚好,他大口喝着。
许清欢不想听他啰嗦,转身去了卫生间。
李丛并没有放弃讲故事的心情,紧跟到卫生间外敲了敲门说:
“这道伤疤是陪着石天打架时被人用刀尖刺了一下,当时流血太多,那伤口太难看了。”
他抚摸着肩头的伤口,好像还能感觉到有隐隐的疼痛感。
“我夺过对方手中的刀子,在他面前硬生生划出了月牙的样子。你猜怎么着?”
他又敲了下卫生间的门。
许清欢拧开水龙头没有搭理他。
“那人看我身上的鲜血淌了一地,吓得连滚带爬的跑了!”李丛骄傲的笑了起来。
许清欢打开门来,脸刚刚用水洗过,露水清透的站在李丛面前。
她没有感动,也不显得惊讶,而是有些生气,用力推了他一把,“有病吧!编这些谎话有意思吗?”
李丛喝过酒本就站不稳,摇摇晃晃的跌倒在沙上。
他注目着许清欢,她连生气的样子也有种天真无邪的纯美。
从眼神到动作都是那样的让人放松,没有一丝距离感。
此时,李丛更加确信了心底里熟悉的感觉,曾经在哪里遇见过!
他就那样目不斜视、眼眸含情,有些贪婪的欣赏着。
许清欢被他看得有些尴尬,心里升起一丝怨气:“你……是不是在装醉?”她问。
李丛“嗯!”了声,嘴角带着牵强的讥笑。
她轻蔑的斜眼看他,并用手指指着他那颗不屑一世的脑袋提醒:
“呆会儿,你把客厅和厨房都收拾干净了再睡觉。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饭吃了!”
“你这是命令我?还是威胁我?”李丛剑眉横起。
“是又怎样?干活!”
“你……许清欢……”
“我什么我,这么大人了,只吃不做,当条寄生虫啊!”
还没等李丛反应过来,许清欢用力拍了下沙靠背,以示郑重警告。
她柳眉一挑,得意的一笑,给了他一个威风八面的眼神,继而转身,像风一样回了卧室。
李丛刹时愣在那儿,平日身边妩媚优雅的女人如云,但却从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底线,可以随口、随时、也随地的给他下命令。
沈默这是从哪里整来个租客,她还是女人吗?
那霸道的劲头有男人的刚毅,又有女人耍赖时所使用的小性子。
“喂……站住!”他还想号司令。
只可惜,重重的关门声和快反锁房门的声音告诉他:“别惹我,该干嘛干嘛……”
此时,平日里狂傲不羁的男人吃了闭门羹。
他的眉尾倾斜,右手紧握着茶几上的报纸,眼神迷离的盯着许清欢卧室的门却也无计可施。
随后,李丛将衣服穿在身上,长叹憋闷在心中的那口气,“人生路漫长,走着瞧。”
他将地上的抱枕捡了起来,板正的按在沙上,回头把报纸和书籍摞好。
他又仔细看了客厅,鞋子、领带,还有刚才踢落的纸抽都在地上。
李丛越想越来气,收拾房间这事儿跟他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对着许清欢卧室的方向空踹了一脚,听到厨房里的沸水响开了警哨,才知道心细的她有时也会忘三丢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