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去,在离申延召不远处的河坝上停留了一会儿。
这里地势高些,天气晴朗还能见到崎云山。
秦臻搓搓了搓手心,他身上有些寒冷,申延召家像是冰窖一样,快过年了,还没有一点烟火气。
他看了张明说:“你明儿去买点煤找人送来,我看申老爹屋角处还有个生了锈的炉子,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了!”
“那我把炉子一起送来吧!”
张明说着,立刻给后勤张主任打了电话,让他准备相应物资,并说,好像记得库存还有棉被,让他顺便带两床过来。
薛涵似乎还有些忌惮,回头看了眼申延召的家。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在底层生活中挣扎的人。她口口声声叫着爷爷,心里却早已被触动。
那双如同树杈一样粗劣干瘪的手,床上露着棉絮的被褥。盆子里粘满泥灰的碗碟,大概也只有秦臻不嫌弃,肯屈尊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来。
薛涵不知道秦臻为什么来那些提问,她也不想知道。
做为心理医生,她自知储备的知识面太浅,根本不能淡定的分析灵异传说都是如何来的。
秦臻大概看出她的心情忐忑不安,安慰到:“今儿辛苦薛涵了,有些话不必放在心上,我只是替朋友帮忙而已,这些事跟你无关,同我一样无关。”
“嗯!”薛涵忙点头,笑了笑说:“秦院,今天又跟您学到了许多,那杯饮料里我只放了半片安定,申爷爷应该睡不了太久,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走了。
秦臻点头,亲自打开车门,看着薛涵上了车才放心。
张明走过来问:“秦院,您的手机是不是静音了?”
“什么事?”秦臻看着薛涵的车走远后才问。
“沈医生说,今儿遇到了罕见的病例,数据还不清晰,她不敢私自断定,需要您回去共同商议,找不到您,便把电话打到了我这儿。”
“马上走,路上细说。”秦臻快转身,又立刻站住了。
不远处,一位身穿紫红色棉袄的女人拉开栅栏门,大摇大摆的走进申延召家。
不一会儿,等她再出门时,手中提了大大小小的礼盒。从数量上来看,她是一点都没有给申老爹留下,看样子更别说现金了。
难怪申延召一个人住在这儿,这是有个极度吝啬的儿媳妇。
张明也看出了端倪,只摇了头,什么也没说。
自然,他也不会亲自给申延召送煤炉和被褥来了,这事还得借救助中心的人前来办理。
不然,若让这贪婪的儿媳见到有人暗自帮着申老爹,那她备不住直接上门索要。
假如真是这样,秦臻调查枫林镇的事可就人尽皆知了。
路上,秦臻问张明有没有新的想法或是看法,张明摇了头,不敢妄加评议。
他总觉得薛涵用催眠术不太靠谱,申延召回答问题的时候,眼神是恍惚迷离的,不是自主意识。
回到医院,两人直接到了内科。
科室里只有纪澄在。她说,沈医生被脑外科主任叫到南院会诊去了,可能等一会儿才能回来。
秦院便问了罕见病例的事情。
纪澄似乎不太熟悉,只是简单说了几句,之后把沈医生准备好的资料全部转交给了秦院。
张明拿过片子对着光线透视着看了眼。
他不是专科医生,竟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随之提醒秦臻,不如去院长办公室等着沈医生。
秦臻也有许多未解的问题要同张明商谈,见纪澄也忙着,拿起病例出了内科。
直到出了门诊楼,秦臻才说:“那具男尸果然是‘皮相’之术,没想到申延召的爷爷还懂得易容。”
“济老爷大门大户,能结实道人,自有他的用处。”张明附合着。
他仔细想了想,并琢磨了一会儿说:“申延召的爷爷没有死,反而成了看守蛇鹿山的人,所以,济老爷才会答应他照顾申延召。”
“可他们为什么,要捏造出诡异的事件来,还改了山名,把枫山说成了蛇鹿山?”
“秦院,您有没有注意到申延召说过,山顶出现了大洞。我想,定是连降大雨,动了山基,山体有了塌陷。”
“塌陷!”秦臻惊诧的问:“雨水过大,地塌、山塌都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