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似乎变的无比漫长,许清欢想不明白,李丛怎么会有那么狂躁的眼神。
他怎么了?上次在医院遇到时,他眼睛里布满了血丝,还说自己病了。当时她根本不相信,还笑说:“阴阳相隔太不吉利。”
经过今晚的事她才现,事情好像真的不对劲。沈默那么冷静一人,看到李丛疯,他似乎紧张的都要动手打他。
次日一早,许清欢借邀功之名向陈锦帛请了假,只是她不知道,三人同一天都请了假。
沈默连夜让徐教授约了催眠师,他也想知道李丛为什么见到生身父亲会失控。
找不到病因,他的病情单靠意志力根本无法控制,就算给他进行心理干预,也只能缓解并不能根除。
听到两人一起出了门,许清欢才起床,她甚至忘了换下睡衣就到了李丛的家里。
“天呐!”她惊呼了起来,这是战后余生的家,还是遭受打劫后的犯罪现场?揉搓成团状的报纸零散一地,碎裂的烟灰缸上和茶杯上都带着隐隐的血迹。
她推门进入了李丛的卧室,床单被撕成了条状,地面上还散落着打碎的玻璃杯,这种满目疮痍的场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到底生了什么?她的心揪的紧紧的,跟凌乱的环境无异。
许清欢无法让自己安静下来,索性直接躺在了李丛的床上盯着卧室天花吊顶,想起李丛近期的行为举止有些怪异。
前几天在楼下遇到李丛的时候,他正用拳头击打着一棵枫树。
她走近他,叫了他的名字,李丛颤抖了一下,半天才转过身,天气微凉他却满头大汗。
“背过身去。”他说。
许清欢当时没动,他扳着她的肩头转了个身。他的额头垂靠在她的后颈处:“别回头,我要休息一会,给我点时间好吗?”
她果然没有再动,脖颈处贴着的不像是他的额头,倒像是一盆炭火。
过了好久,那盆“火”慢慢变得有些湿冷,她才转过身开口问:“李丛,你还好吗?”
他说:“没事,想你想的走火入魔了。”他嘿嘿笑着,脸上的汗水依然往下流着。
她只是回了句:“你就贫吧!今晚没你饭吃……”
有温润的泪滴在滑落,许清欢在自责。
做为朋友,她早应该关心一下他的,每次跟李丛说话时总是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欺负他,似乎把李丛气的要命她才开心。
许清欢闭上眼睛,思考着李丛栖身躺下的时候应该在想些什么。
游戏?工作?还是小说?又好像都不是,她坐起身来环顾四周。
电脑桌上有几支笔横七竖八的滚落到了墙边,墙角处有个白色小瓶让人震惊!仅看到瓶身还没看清楚上面的字她就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李丛怎么会吃这种药,他红红的眼睛是睡眠不好吗?这种药是处方药,他怎么会买这么多?
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这点她非常确定,所以沈默和李丛都对她撒谎了。
许清欢把室内的一切还原后,关上了卧室的门。
外卖很快送来了两束鲜花和花瓶,许清欢把其中一束修剪了枝丫,插好后放在了茶几上。
她在电视柜边拿了张便签附了留言——闻到春天的花香了吗?是不是心情美美哒!冬已去,春已来,愿你和花一样在春季绽放!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