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的时候林听晚便同天下所有的孩子一样,最愿意做的事便是粘着娘亲。
可林老太太不待见她,林明谦又要去边关,宋映月护不住她,也是无奈之举林明谦将林听晚一并带去了边关。
刚去的时候林听晚也日日又哭又闹念叨着,“要娘亲。”
可到底不过是小孩子,时日一长她便忘了宋映月了,只依稀记得娘亲很好。
她的心里到底还是念着宋映月的,不过因为两人分开的时间太长,母女俩人一直不知晓怎么同对方相处。
宋映月在林老太太的手下其实日子过得并不算太好,时间一长她便失了她的本性,成了林老太太眼中规规矩矩的儿媳妇。
林听晚瞧着宋映月整日板着一张脸,便以为她不喜欢自己,时间长了两人之间便无形的有了一层隔阂。
再加上林钺鸿比林听晚要大几岁,虽说同样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但是总归是有亲疏,林钺鸿同宋映月之间要更加熟悉,两人相处的要更加自然,亲密。
时间一长,林听晚便觉着宋映月同那林老太太一样不喜欢她。
前世她一直这样觉着。
开始她独自回了上京,她以为她会得到娘亲的宠爱,可母女两人除了用膳的时候,旁的日子半月见不了一面,时间长了宋映月便歇了心思。
后来,林钺鸿死了,她在宫中悲痛无比,也不知裴晏礼是良心现还是怎的,便特许她回林府一趟。
当天夜里母女俩聊了许多曾经从未提及过的旧事,也就是这时候林听晚才知晓宋映月从来只是不知晓要如何对她好罢了。
两人的误会,好不容易解开,可是林听晚回宫的第三日林府便传来了宋映月自尽的消息。
又过了不多些时候,从林府中翻出了林明谦通敌叛国的证据,一时之间宋映月的死也被人灌上了不一样的内幕。
那时上京城内传言宋映月是不小心知晓了林明谦通通敌叛国后才被杀人灭口,但林听晚知道这一切都是陷害!赤裸裸的构陷!
这么多年林明谦对宋映月有多好,她都看在眼里,那是含在口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又怎舍得对她动手!
还有那通敌叛国的事,林听晚相信林明谦绝对不会做这种事,他满心满眼都是永晋的百姓。
在她死的时候,方长乐同她说了所有的真相,事实证明她的信任没有错,从始至终都是陷害!所有的一切都是陷害!
眼瞅着林听晚在门口站了许久,宋映月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拉拉拉林明谦的衣角。
“泱泱你站在那儿做甚?还不快进来。”林明谦冲着林钺鸿使了个眼色。
林钺鸿马上便懂了他的意思,上前一步拉住了林听晚的胳膊将她拉了进来,“你怎的回来之后就傻了?”
“你怎么跟妹妹说话呢?”林明谦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林钺鸿哀嚎一声,上前拉住了宋映月的衣袖,“娘亲,你跟我说实话,我到底是不是我爹捡的?”
宋映月宠溺的笑笑,“怎么可能?娘亲保证你当真是你爹的亲儿子。”
林钺鸿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为何爹对妹妹那么好?瞧见我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就连对他手下的将士都比对我好!”
“你妹妹是女孩子自然要娇宠些,怎么你堂堂一个八尺男儿?难道要我日日叫你抱在怀中?”说罢他冷哼一声,“若是你想这般,明日开始我便走哪儿便将你抱到哪儿,你可愿意?”
林钺鸿联想到林明谦将他抱在怀中的样子,不由得抖了抖身子,“谁要你抱?你平日里欺负我就罢了,你可万万不许恶心我。”
闻言林听晚不由的捂唇憋笑,别瞧着林钺鸿在外边人模狗样的,在家中便是这幅活宝欠揍的样子,也不知晓这上京城中恋慕他的女子要是瞧见了他这副样子是不是该后悔了?
宋映月瞧着憋笑站在一旁也跟着捂唇,不过没忍住轻咳两声。
林钺鸿闻言转头担忧的看着她,“娘亲你可喝药了?”
“喝了的,你放心便好了。”宋映月语气柔和道。
担忧的话到嘴边可林听晚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也不知是为何,最后她只好别扭的说了一句,“多穿些。”
宋映月震惊的看着她,两人之间的相处虽算不上陌生人,但不过也就是见面寒暄几句的关系,可如今林听晚却是实打实的关心她了。
宋应月扭头一脸无措的看着林明谦,这从天而降的巨大惊喜已经惊呆了她。
“泱泱真是长大了,如今知道关心娘亲了。”林明谦说完一个劲儿地给宋映月使眼色。
后者这才反应过来扭过头一脸笑意的看着林听晚,“是啊,泱泱长大了。”说着她打量了一下林听晚。
“不知我前些日子给你送过去的衣裳可还合身?娘亲好些年没见过你了,竟不知道你长得这般高了,比娘还高。”
闻言林听晚微微皱眉,“娘亲说的什么衣裳?”
宋映月微微楞住,不解的看着她,“是一件桃红色的长裙,还有月白色的短褂,我前些日子差人送信给你爹的时候顺带捎过去的。”
林明谦皱了皱眉,“你给我写的信和给林月红做的鞋我们都收到了,可泱泱的衣裳我们并未见过。”
“怎会如此?”宋映月焦急道,“我分明让那人一同捎去给你们了,怎会唯独少了泱泱的衣裳?”
林听晚眯了眯眼察觉出了不对劲,“娘亲你都何时给我送过衣裳?”
宋映月垂头想了一会儿,“每年除夕我都会差人给你送衣裳,这过年便是要穿新衣裳。”
“三年前娘亲可是让太子殿下捎带过?”
“是太子殿下,当时正好殿下要去凉州,又正好快过年了,我便让殿下捎去给你了。”
林听晚歪头想了一会儿,“这件衣裳我倒是收到了,可这么多年以来,我就只收到过太子殿下捎带过来的这一件衣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