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迸泪伤心数,锦瑟惊弦破梦频!”
“构思新奇,风格秾丽,这不比什么‘却喜骚人称第一、至今唤作百花王’好太多了吗?”冯青栀夸赞的同时,不忘损了封若颜一句。
封若颜不由耳根一烫,她那牡丹只是看到先前一人未有诗作,为了抢花神她硬生生逼出了一诗,确实水平不如杜蘅这一。
杜蘅这一写的是牡丹花败之后的情景,是时牡丹花期已过,虽然郡圃能够见到牡丹,生命却也是风烛残年了。
加上了他的幻想,牡丹遭受了风雨的摧残,一如他的身世一般,杜家刚刚遭受抄家这等祸事,杜蘅也就跟牡丹同命运了。
借花寄情!
这种写法,不知比她的诗高了几个境界。
“万里重阴非旧圃,一年生意属流尘。”
“前溪舞罢君回顾,并觉今朝粉态新。”
一作罢,众人久久不能回神。
冯青栀书写跟不上杜蘅的语,却还是不忘调侃:“封家小姐,你不是喜欢点评别人的诗词吗?不如点评点评杜公子这一。”
封若颜双颊涨红,沉默,并且失神的看着杜蘅。
而在此刻,杜蘅又从红布下摸出了一枝茉莉,张口就道:“荔枝乡里玲珑雪,来助扬州一夏凉。情味于人最浓处,梦回犹觉鬓边香。”
人群之中,忍不住有人赞了一句:“好一句梦回犹觉鬓边香!”
花子期不由回头瞪了一眼,那人悻悻不敢吭声。
随即又从红布摸出了一枝栀子花,杜蘅略一思索,吟道:“雪魄冰花凉气清,曲阑深处艳精神。一钩新月风牵影,暗送娇香入画庭。”
顷刻之间三诗,在场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只有人们拿笔抄录的声音。
封若颜目瞪口呆的看着杜蘅,心绪如麻一般复杂,以她对杜蘅的了解,根本就不可能。
之前望湖楼的题诗和《蝶恋花》,他说是一个叫苏轼的人写的,可是这个苏轼闻所未闻,除了杜蘅,没人知道他写过那样的诗词。
这让封若颜有些怀疑,苏轼就是杜蘅,杜蘅就是苏轼。
“杜公子,你慢一点,我们写不及了。”七棱拿着纸笔,也帮忙冯青栀一起抄录。
冯青栀笑道:“无妨,杜公子多作一诗,咱们就能多拿一个花神。”
七棱想想也是,笑道:“杜公子,已经三了,加上小姐拿的一枝白兰花,咱们跟封小姐打平了。你再多做几,让他们拍马都赶不上。”
杜蘅微微一笑,伸手又进红布,抹到一株草本之类的植物,掏了出来,一看竟是一株薄荷。
这个时期人们称之为蕃荷菜。
“哈哈,杜蘅,我看你这一次要怎么写!”花子期狞笑了起来,“我读了这么多诗,就没见过有人写蕃荷菜的。”
冯青栀看了一眼,不由担心起来,哪个促狭鬼把未开花的蕃荷菜放进去了,这不是难为人吗?
由于蕃荷菜在诗词中比较冷门,也就意味着无法借鉴前人,就连蕃荷菜的典故都找不到一两个。
这样就大大增加了作诗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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