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乐荆气的眼珠都要爆开,这是要将他架在火上烤啊,今天要是作不出禅诗,只怕会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何况台下还有诸多学子,以后他还怎么为人师表?
杜蘅对着封常在微微拱手:“世叔,我先回去了。”
“好好好,回去问老将军好。”封常在捋须颔,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古人诚不我欺。
随即招呼管家,亲自送了杜蘅和梁辰他们出门。
封若颜吹干了花笺上的墨迹,心里仿佛住着一只轻快跳跃的小鸟,让她心情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小姐,你看到杜公子腰间的香囊了吗?”雪雁俯在封若颜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香囊?我倒没注意。子芳一向不佩戴香囊的。不过明天就是端阳节了,佩上驱瘟的香囊,也没什么奇怪的。”
“奴婢看得清楚,香囊上面绣着一朵洁白的栀子花。”
“栀子花……”封若颜心头一点,顿时不是滋味。
以前都是杜蘅给她送东西,她从未想过给杜蘅送些什么。
冯青栀倒是比她更懂得把握机会,借着端阳送出香囊,进可攻,退可守,不会显得冒昧,但又显得那么暧昧。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现在临时做香囊,只怕也来不及了。
她连夜赶工,最快也要明天才能做出来。
可是明天就是端阳,按照大梁习俗,端阳那天上门拜访,便视为失礼。
……
杜蘅坐上了梁辰的马车。
王承恩和楚天就在前面赶车。
“当年曹子建七步成诗,杜兄却连七步都不需要,出口即能成诗,佩服佩服。”梁辰浅笑嫣然,对着杜蘅微微拱手。
杜蘅已经懒得解释这些诗不是他写的了,他只是一个背诗的人,但不会有人相信,他又要解释一番,烦不胜烦。
“刚才听杜兄说,科场舞弊案似乎另有隐情?”梁辰明眸深邃,时刻注视着杜蘅表情的微妙变化。
“梁兄觉得呢?”
梁辰略一沉思,说道:“杜兄之才,犹如江水汤汤不绝,你又何须作弊?”
“可我偏偏就是作弊了。”杜衡苦笑着叹息。
“若有冤情,何不禀明朝廷?”
“案子就是朝廷判的。”
谁敢去翻朝廷的案?
这不是告诉天下人,先帝不圣明吗?
“不过在下有些不明白。”
梁辰像是若无其事的扫视一眼,却抛出一个最大的疑点:“据我所知,放榜之时,杜兄已在三甲之列,为何到了殿试,一言不?”
“我根本中不了进士。”
“以你之才,如何中不了进士?”
“梁兄若能看到我的卷子就知道了。我卷面留了很多空白。”
“留了空白?这届科考的题,对你来说,并不那么难吧?”梁辰眼眸寒光一闪而过,这厮果然恃才傲物,看不上大梁的科举,难道是想走北齐的仕途吗?
杜蘅心里则是叫苦,回想科举那些变态的题目,你竟然说不难,良心不会痛吗?
别说以前那个不通文墨的杜蘅,就是现在这个杜蘅,他也不知道写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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