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人们出行都是靠骑马,而马背上的藏民们,来去如风,潇洒自如的样子,让高小胜看得眼热。
之前在林芝,只是勉勉强强学会了骑驴,骑马的话,感觉又很不同了,驴的步伐是稳健的,而马风驰电掣的度,让高小胜光是坐上去都有些心惊胆战。
这就属于又菜又爱玩了,只能和边巴扎西大叔先共骑一匹马,也算是过了一把骑马的瘾。
大叔一边抚摸着马的鬃毛,一边告诉高小胜,“在我们藏族,马和人的地位是一样的,我们把马当作自己的家人”。
这只马的名字叫作泽让,边巴扎西希望它能够长寿,活得长长久久的,陪伴在他们一家人身边。
泽让仿佛听懂了一样,低下头轻轻蹭了蹭边巴扎西的脸和手。
高小胜虽然现在还学不会骑马,但是可以先和泽让培养培养感情,免得到时候骑马的时候,被泽让一下子甩了下去,便也学着扎西大叔的抚摸方式,慢慢地为它捋一捋毛。
“我们泽让虽然不是跑得最快的马,但是脾气温和,通人性,人们对他的好,他都明白”。
“有时候还记仇着嘞,上次我给他的饭少了一点,他还给我脸色看,像个小孩一样”,说着说着就哈哈大笑起来,泽让身上的趣事,边巴扎西讲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你今天可以上去试着骑一骑了”。
惊喜来得这么突然吗?高小胜惊奇地问道,“我真的可以了吗”。
“可以了,之前是为了让泽让和你亲近亲近,它看起来不排斥你”,边巴扎西一把将高小胜托举到了马背上。
高小胜一边小心翼翼地握住缰绳,按照扎西大叔之前教过的方法,将缰绳自无名指及小指间绕出握于拳心,拇指轻压于上,使右手和左手握缰绳的长度保持同等。
边巴扎西在旁边为高小胜保驾护航,主人在旁边,泽让也会更有安全感一些。
泽让性情温顺,带着高小胜稳稳地走了一圈,其实现在高小胜的反应度比之前好很多,可以接受骑着马慢跑了。
自从来了西藏,高小胜感觉自己的运动量不知道比之前大了多少倍,最开始在林芝骑驴的时候,手掌和双腿之间几乎磨破了一层皮,又走了很远的山路,休息了好几天才缓过来。
如今又在草原上东奔西跑,不说别的,至少身高长了不少,不过看起来,人也消瘦了很多,以前身上的肉松松垮垮的,现在倒是愈紧实了。
稚嫩的脸庞也逐渐显露出了些许锋芒。
西藏之行对于高小胜来说,不仅是一次肉体的修行,更是心灵的修行。
边巴扎西在一旁示意高小胜可以加了,这显然对刚入门的高小胜来说,有些刺激过头了。
后面传来大叔“不要怕,往前跑”的声音,高小胜松了松紧绷着的神经,将主动权交给了泽让,这一刻他们是彼此互相信任的伙伴。
泽让奋力往前奔驰着,上一次赛马会中,泽让并没有获得名次,可高小胜仍然感受到了他的度和力量。
当然高小胜这菜鸡水平,也骑不了人家那头几名,不过就算是有实力,主人也不会舍得让人随便骑的。
泽让带着高小胜一路前行,风是自由的味道,有几只老鹰从高小胜的头上掠过,也许是来抓草原上的老鼠的。
泽让到了一处就再也不愿意走了,高小胜只好从它的背上下来,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马儿吃草。
人生难得的是体验,跑多远倒不重要了,在这停下来也很好。
从这片高低上,可以俯瞰整片草原,泽让也许也很喜欢从这儿往下看吧,所以带着高小胜来到了这里。
高小胜看见了帐篷顶上被风吹动的经幡,也许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而是他的心在动吧。
扎西边巴正在向他招手,远远就听见他的声音,“没摔下来吧,泽让就喜欢在这吃草。要不然说他像个人,还喜欢看风景呢”。
“摔了也没事,咱们藏族人从小到大摔下来的次数,数不胜数”。
说着也坐在了高小胜的身边,从胸口处拿出了一只鹰笛,这是他的父亲传给他的,主要用鹰的翅骨作为材料,将其洞穿,打出音阶小孔。
声音凄美悠长,穿透力极强,深得牧民喜爱,但数量十分稀少,因为原料实在难得,需要靠难得的缘分。
藏民并不杀生,只有等老鹰死去,才会将他的尸骨取出,可在这茫茫草原上,寻找一根鹰骨便如大海捞针,机会渺茫。
边巴扎西的这一根,是他的父亲远远望见两只老鹰正在打架,想着两鹰之间必有一死,才赶紧过去寻找死去老鹰的尸骨。
只取下其中最坚硬的一根,交给匠人制成了鹰笛,其它的部分就地埋葬了。
藏民是大地的主人,而鹰是天空的主人,也是离太阳最近的舞者,藏民永远对它们保持敬意,即使是已经陨落了的鹰。
在夜晚,又到了人们载歌载舞的时候了,西藏人民的生活中是离不开歌和舞的,大家以天为帷幕,以大地为舞台,他们跳起来的时候有一种原生态的自然美。
达瓦大婶拉着坐在旁边的高小胜加入他们的舞蹈,开始也许还有些拘束,可是时间长了,便也被这种自由激烈的气氛所感染,索性放开了手脚,也跟着他们一起舞动起身体。
在这样的人群里,扭扭捏捏的姿态才显得突兀,跳就大大方方地跳,唱就竭尽全力地唱出声来。
高小胜和闻初作为这儿的外来者,受到了大家的热烈欢迎和以礼相待,人们纷纷把哈达挂在他们的身上,圣洁的哈达是藏民们最深切的祝福。
扎西德勒
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