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荼也在一旁誇了唐眠好幾句。
給他的手心也上好藥後,醫生又叮囑道:「先張開手晾一下,不要把上面的藥給蹭掉了。」
聽著右耳忽大忽小的聲音,唐眠乖乖點了點頭,隨意將手搭在了腿上。
可下一秒他的手便被一雙小手小心翼翼地捧了起來。
旋即,微涼的風略過手心,舒服極了。
是傅時昭。
「哥哥,呼呼,痛痛飛飛。」
見傅時昭這副傻得可愛的模樣,唐眠的心情終於好受了一些。
他的助聽器就是傅時昭拿回來的,從那樣一個高個子的大班男生手裡拿回來的,一直到醫務室都寸步不離地陪在自己身邊。
說不感動是假的。
明明…小的時候對他這麼好,怎麼上輩子後來會演變成那樣呢?
甚至在和他的朋友打架去醫院那回遇見之後態度惡劣地摘下了他的助聽器,湊近他的右耳不知說了句什麼。
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估計是一些挑釁嘲諷的。
那會兒他氣得不行,從傅時昭的手裡奪回了助聽器,渾身都微微發著抖,狠狠推了他一把,直接轉身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他還在計程車上不爭氣地哭了,嚇得計程車司機小心翼翼地問他是不是失戀了,還讓他不要想不開,會遇到更好的。
從那天一直到高中畢業他都沒再與傅時昭說過一句話。
唐眠渾身力氣都被抽乾了似的再次將腦袋搭在了傅時昭的肩膀上面,閉上了眼睛。
每次想到上輩子的一些事情他都會感覺很無助,他怕這輩子自己能改變很多東西,卻依舊改變不了他與傅時昭的關係,只因為……傅時昭一直都對他太好了。
右耳助聽器上的鏈子因為這個動作垂到了傅時昭的脖頸裡面,有些涼,他卻沒有躲開,繼續給唐眠手心吹著氣。
他記得上輩子唐眠高中之後換了個很漂亮的蝴蝶形狀的銀色耳飾連接著助聽器,走起路來小蝴蝶的翅膀一扇一扇的,很配他。
每次看到的時候他都很想伸手摸一摸。
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觸碰是和他身邊那個對他圖謀不軌的海王渣男幹了一架,他拄著拐兒在醫院遇見了看望那個渣男的唐眠,偏偏唐眠看見他後直接就想離開。
他當即咚咚咚拄著拐兒來到了他的身邊,冷嘲熱諷地陰陽了那個渣男一頓,並在字裡行間暗示那人是個渣男。
但那個時候他的手裡並沒有那人想對唐眠圖謀不軌的證據,他便沒有將這件事情也一併告訴他。
唐眠卻淡淡地回應了他一句「他朋友什麼樣子他清楚,不需要他來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