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咲夜她以前明明很害怕怪異妖怪這些東西的,不知道為什麼就和我們說想要作為星見家的傳人繼續除魔了。」
星見媽媽眨眨眼睛,有些心疼:「太宰那孩子也在港口黑手黨吧,咲夜過去應該沒什麼問題,希望這次不要受傷了。」
源輝無意識地摸索著自己的指骨,把太宰治和之前家庭聚餐時候,星見媽媽提到過的那個港口黑手黨的人對上號。
就算星見咲夜明確表示過自己不會喜歡那樣的人,但是想到她一個人過去可能有危險,還要在那裡度過五天,源輝的心情微妙的don了。
「晚上留在我們家吃飯吧?阿姨好久沒看到光和星啦,稍微還有些想他們。輝你也不用拘謹,我和咲夜她爸把你們當自己的孩子看的。」
源輝:……我比較想當您女婿。
少年露出毫無破綻的微笑:「光已經做好飯,不用麻煩阿姨了。我先把咲夜的作業送上去可以嗎?」
星見媽媽也沒有多做強求,指出了咲夜的房間,並絲毫不覺得讓一個男生進入自己女兒房間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源輝揉了揉眉心。
他轉身上樓推開咲夜的房門,或許是咲夜出門的時候忘記關上窗戶,開門的時候貫通,桌面上的本子被風呼啦啦的吹了開來。
源輝將手中裝有幾張卷子文件夾放到了桌上,在去關窗之前,視線落在了被風翻開的本子上。
源輝的名字在空白的頁面中心,看上去被寫了好幾遍。
源輝定定注視著紙張上的那個名字,雖然已經被用力擦過了,但還是留下了清晰可見的痕跡,足以推測出當時少女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用了多大的力氣。
咲夜這是……在筆記本上寫了他的名字?
窗簾和窗戶都沒關,源輝站在夕陽並未照射到的地方,略微有些昏暗的房間裡檯燈被點開,將少女氣息十足的房間裹滿光亮,暖洋洋的光芒一下子將人包裹,讓源輝覺得整個人都燥熱了起來。
他單手撐著桌面,單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嘴角彎起的弧度泄露了他的情緒。
少年的臉頰開始略微泛紅,白皙的皮膚輕易地染上了淡粉色,他無奈的繼續將臉埋在掌心,滿腦子浮現的都是筆記本上那被寫了好幾遍的名字。
房間裡到處充斥著星見咲夜的氣息,他努力的不讓驟然加深的熱度將自己的理智闡釋製劑。
好想告訴她。
好像現在就去找她。
但是不行,源輝作為學生會長要處理的事情比想像中的多得多,蒼井茜雖然在工作方面用起來非常的順手,但總歸還是比不上學生會長。
烏金西沉。
房間裡安靜的只有桌面上時鐘滴答的聲音,源輝深深吸了一口氣,等待臉上的熱度降下去,才把桌面上的本子恢復原樣。
少年略微有些無奈的用手背蹭了蹭臉頰,內心莫名地感到了挫敗,他推開房門又走下樓,正面迎上了星見媽媽。
「輝!不在我們家吃個飯再走嗎?」
源輝彎起嘴角,耳根還有些泛紅:「叔叔阿姨,光和星還在等我,我就先不打擾了。」
星見媽媽也不多做挽留,送他到星見家門口。
與此同時。
趴在拐角處的八尋寧寧緩慢轉頭看向身邊帶著神秘微笑的赤根葵,語氣中帶上了一點點的疑惑:「咦……咲夜家出來的那個,是源學長?」
赤根葵笑意擴大了一些:「看起來已經到了見家長的地步啊。」
八尋寧寧:欸……咦!
第13章
不要過來
「請除妖師?」
臉上纏繞著繃帶的奇怪少年坐在桌面上,單手支撐著身體,整個人一副沒坐穩的姿態,另一手隨性的玩弄著手上的匕,上下拋動間折射出森白的光,有幾次險些刺到了自己。
但少年毫不在意,他的聲音慵懶,帶著少年變聲期的一些沙啞,讓人聽見平添一股耳根發麻的感覺。
「沒想到森先生你也相信這種東西。」
森鷗外此時穿著白大褂,因為剛剛掌權事務繁忙來不及打理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冒出了一些,眼下一片烏青,配上無奈的神色顯得非常像是當代社畜。
「也?太宰君似乎話裡有話。」
他沒有忽視太宰治語氣里情緒的變化,微微弓著背,手肘抵在膝蓋上,交疊的手遮住了唇角的一些嘲意,意有所指:「至於那個前領的亡魂,我不相信,自然會有人相信。」
一個龐大的組織上下都被腐朽的人填充,崩潰瓦解都有可能,要洗清這些勢力需要花費森鷗外不少的精力。最近鬧出的「前領亡魂」一類的事件,讓那些老傢伙又蠢蠢欲動了。
太宰治勾了勾唇角,像是在笑,眼中卻黑沉沉的沒有一絲笑意:「一天到晚的,那些傢伙太礙事了……我也想要一些難得的假期啊,森先生。」
森鷗外不置可否,不過他沒有接腔,而是繼續講有關邀請的除妖師的事情:「的場家族那邊派遣過來的除妖師叫星見咲夜,是的場家下一任家主的場靜司的師妹。」
少年揚了揚眉:「……哦?」
森鷗外突然意識到,在講出「星見咲夜」這個名字的時候,太宰治那雙昏昏沉沉的黑色眸子似乎帶了一點不一樣的亮,好像是被勾起了什麼回憶,心情好起來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