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昭羽仙尊追到謝時宴怎麼樣?」麻雀的音色像是個少年,「網上說了,打不過就加入。」
黎止欲言又止。
「啊,另外兩個人你也可以努力試試,萬一他們誰尋到機緣呢。」麻雀補充,「總能保命的。」
黎止想起什麼,表情變得有點微妙:「然後呢?那條評論可不只是為了讓我有命活。」
麻雀在半空中繞了一圈:「你的死亡是既定事實,而且按照時間推算,很可能就是兩年後,這已經是成功率最高的方法了。」
黎止凝視著眼前跳躍的彩色,緩緩呼出一口氣。
假如他穿不回去,避免死亡的確是第一任務。
但是……
黎止蹙眉:「追人都要別人教?你確定這有用?」
這次換成麻雀欲言又止了。
忽然,他毛茸茸的腦袋似有所感一般,翅膀拍了拍,朝某個方向望去。
黎止視線隨著他落到了不遠處的瀑布上。
「你先去見見他們吧。」他道。
有了麻雀帶路,黎止前進之路順利了些。不多時便站到了靠近瀑布側面的一空地里,此處奇石林立,相互掩映,是個絕佳的觀賞位置。
他方才只顧著和麻雀說話,現下靠近瀑布,才覺出飛流直下的壯闊來。水幕傾斜似冰山爆裂雪峰崩塌,飛濺的水花形成裊裊白煙,破空擊石聲震耳欲聾,讓人無端膽寒。
就在瀑布下方,漸漸走出一位青年。
黎止之前覺得,謝時宴無論美成什麼樣他都有心理準備,因為原文強調太多次,應該已經免疫了。
現在看來,也不盡然。
發如潑墨,眸似點漆,膚色瓷白,薄唇殷紅,舉手投足都讓人移不開眼,白底黑紋的學院服硬是被他穿出一種驚心動魄的美感。
傾瀉而下的流水被護身真元沖開,即將上岸時卻無意中被幾滴水珠濺到臉上。他蹙眉拂去,下一瞬卻直接半跪在地,喘息著靠在樹上休息。
黎止看了他片刻。
謝時宴是在「錘體」。意為在高強度壓迫的情況下以真元護體不沾水痕,鍛鍊體術與真元控制結合的好方法之一。
黎止大概知道這是哪裡了,距離清寂峰三十里的一座山,再翻過去應該會有一片稀有靈草田,平日裡人跡罕至。
所以被謝時宴拿來修煉。
瀑布「錘體」這種方法見效奇佳,但卻沒多少人願意這麼練,因為過於艱苦,而且前期一個不慎就要落水撲騰半天,需要意志力極強才能堅持下來。
最近天氣炎熱,絕大多數弟子會避開這個時候,待晚間再出來修煉。
像謝時宴這麼努力的確實少見。
他大概也是累得脫力了,仰起纖細凝白的頸項閉上眼睛。
文里描寫的所謂「可遠觀不可褻玩」,黎止在這一刻竟然真的有了一種具象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