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眼看到的江塵和於胭口中的江塵和孫澄描述的江塵截然不同,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信哪一個。
她拉下消息通知欄,點進微信,江塵剛剛叮囑她戶外夜裡比較涼讓她穿一些保暖的衣物,他還說那晚可能要在山上休息一下,問她可以嗎。
這一刻,林霧眼中的淚水落下了。
孫澄急得團團轉,「你別哭啊。」
這是孫澄第一次見林霧落淚,她有些手足無措。林霧是個不願意情緒外露的人,即使心裡不舒服,她一般也會選擇找個沒人的地方自己消化情緒。
林霧心被絞得生疼,她坦白說:「澄,我真的覺得我已經喜歡上他了。你總說他不好,我也試著去看他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可每次我一見到他,每次我和他相處,我就覺得你口中的那個他都是假的。即使我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再怎麼糾結再怎麼抗拒,可只要我一見到他,我就篤定我眼中的他就是真實的他。」
孫澄拿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你先別哭,也許是我看錯了呢,或者是中間有什麼誤會呢。」
林霧吸了吸鼻子,她說:「我想試一試,我想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即使不在一起,我也很享受和他交流的過程,他是第一個和我處處有共同語言的人。」
「所以,你要去看那個流星雨?」
林霧點頭,「我想去。」
孫澄咬咬牙,「那你注意安全,有事兒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林霧視線飄向遠方,不知想起了什麼,她居然還笑了出來,很自信地說:「我覺得我的判斷不會出錯。」
孫澄發現,林霧真是個理智清醒的姑娘,即使她哭著坦白自己確實是喜歡上了江塵這個人,但她好像從來沒有迷失自己,她甚至都能說出可以不在一起這句話,而她這幾日依舊按照自己的生活規律上課、泡圖書館、去做家教。
後來孫澄才知道,林霧不是對愛情這個東西沒有太大的期待和嚮往,她只是善於把情緒埋在心底。
第13章塵霧
那是2o16年1o月11日,據說是御夫座流星雨一年中活動最大的時間。其實御夫座流星雨流星數目低、度快、亮度低,而今年日期又與盈凸月相撞,屬實不適合觀賞。
陳望洲不遺餘力攢局不過是為了哄程落開心,最近他和那姑娘的關係陷入了冰點,無論他說什麼做什麼,程落都一副愛答不理的模樣。
而江塵後來回憶起自己帶林霧來看流星雨的初心,他說不過是想多一些和她相處的時光,而這場流星雨也算是一個較為不錯的契機。
江塵開車來接林霧,他選擇把車停在了圖書館附近,他知道他若是把車停在她宿舍樓下,免不了要給她惹一些無關緊要的流言蜚語。
林霧從車後面繞過來,拉開車門,笑問他是不是等得挺久了。
江塵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今天明顯是特意打扮過,黑色a字半身裙搭配奶白色的毛衣,簡單又精巧,她的胳膊上還搭了一件風衣,看來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還特意帶了一件衣服。
林霧今天屬實是精心打扮,那條裙子是她臨時抱佛腳和孫澄前幾天去實體店買的。今天,她還簡單畫了個淡妝,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江塵便叮囑她系好安全帶,問她穿成這樣不冷嗎?
林霧視線落到自己的筆直的腿上,笑著扯了扯腿上的光腿神器,對他說:「我穿了的,還是帶絨的。」
江塵被她的小表情逗笑,輕輕轉動方向盤,對她說:「那我倒成了沒見識的那個。」
他自嘲起來也那麼溫柔,像十月的風颳在她耳側。
江塵緩聲提議:「聽會兒歌?」
她說好,他便簡單操作兩下,車內瞬間就被音樂聲充斥。
依舊是一粵語歌,謝安琪的《喜帖街》。這是林霧第一次聽這粵語歌,她粵語不好,仔仔細細分辨著歌詞,隱約聽到那句「愛的人沒有一生一世嗎,大概不需要害怕」。
後來,這句是她最喜歡的歌詞,愛的人沒有一生一世,也不需要害怕。
江塵從後視鏡看她的微表情,問她知不知道這歌背後的故事。
林霧搖頭。
他說:「這歌叫《喜帖街》,這條街在香港是真實存在的,街如其名,是專門賣結婚用品的。」
「居然真的有這麼一條專門用來賣結婚用品的街,感覺好浪漫啊。」林霧是極致的浪漫主義者,腦海里已經腦補出了畫面。
下一秒,江塵的話就把她的美好幻想打破了。
他說:「可惜這條街在二十一世紀初被拆了,因為香港要重開發那一帶。」他頓了一下,「所以這歌也算是個紀念。」
林霧有些唏噓,把惋惜的情緒掛在臉上,「感覺好可惜啊。」
「時代總要進步嘛。」他輕聲安慰,「人也一樣,不可能永遠停留在某一個階段出不來。」
「真的會有人一直沉鬱在某個階段出不來嗎?」林霧不禁反問。
江塵想到了李幼舒,故作輕鬆地說:「大概有吧。」
車程比較遠,江塵手探到后座給她拿了瓶水,還跟她說可以小睡一會兒。
林霧真就搖搖晃晃這麼睡著了,她是個坐長途汽車都不會睡著的人,在他身邊卻睡得格外心安。
途中經過了郊外的一片大棚地,有人正把剛剛修建的玫瑰花裝上大貨車。十月天寒,玫瑰只能在大棚中種。他們運氣不錯,倒是遇到收割玫瑰花的場景,放眼望去,各種顏色的玫瑰花被大面積的擺放,也算是一場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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