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澤即使再情緒上頭,也察覺出了程落的變化。
他看了眼多管閒事的男人,問他:「你是誰?和你有關係嗎?」
陳望洲眸色似海,低眸間是人看不懂的笑意。
問他是誰,和程落有什麼關係。
好問題,一個連他都要深思兩秒的好問題。
他怔了兩秒,手抻了抻襯衫的領口,脖子上掛著的雙層項鍊若隱若現。
突然,他笑了下,抿了口紅酒,堪堪將視線落在程落身上。
她還在失神,原本一個擅長掩飾的人硬生生把情緒掛在臉上。那張沒刻意化妝,只塗了一個口紅的臉上還寫著不可思議。
明顯,不可思議,他怎麼回來了。
陳望洲輕佻地晃了晃杯中少了大半的紅酒,把高腳杯杯壁微微向程落傾斜,「我是誰,和她什麼關係,這個你不是應該問她嗎?」
矛頭被引在了程落身上,她微愣了一下,借著晦暗的燈光看了眼陳望洲,他倒是一臉坦然的樣子。
有些東西,他比她會隱藏。
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面,那是她不能說出口的,也沒臉說出口的東西。
在這一刻,她當然也毫不猶豫地選擇隱藏。
程落微舒了一口氣,抬手把頭髮塞到而後,略帶著挑釁的眼神看了眼陳望洲,說:「這是我……」
她頓了下,嘴角上揚,也露出一個坦蕩的笑,「我三哥。」
關於程落的家庭背景,張景澤沒深刻了解過,也沒這個機會。
他只知道她家裡挺有錢的,背景挺硬的。
張景澤蹙了下眉,他隱約聽說過這家酒吧就是兩年前她家裡的哥哥給她的。這麼一想,他的視線又落在了陳望洲身上,這麼看來,就是這個哥哥給她的。
「哦,原來是三哥啊。」
張景澤有種做壞事見家長的感覺,他聽說程落的家裡的哥哥對她管的挺嚴格的,不自覺也對陳望洲徒增很多敬畏。
尤其是這個男人,一臉輕佻的表情,讓人覺得他真不是什麼好人。
陳望洲挑挑眉,喝光了杯中的最後一口酒,喉結滾動,吊兒郎當地問他:「誰是你三哥?」
張景澤嘴唇動了兩下,只能怔怔地道歉,「對不起。」
「我的意思就是,我應該跟著程落一起稱呼您。」張景澤覺得自己怎麼越描越黑,明明前一秒還被程落拒絕,現在卻要跟著她一起稱呼她的哥哥。
陳望洲的臉色變了變,「不用,你以後少打擾她,人都說了不喜歡你,別再弄這種把戲。」
他偏過頭,環視四周看熱鬧的人,又拉起程落的手腕,「跟我走,我有些話要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