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她認清,就算他們再裝,也回不去最初純粹的關係了。
從那?個醉酒的夜晚,從那?個意亂情迷的吻開始,他們就不再是兄妹了。
而可笑的是,這一步還是她先踏出?來的,是她先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是她先說我們試試的。
陳望洲摸了摸她柔順的頭髮,話卡在嘴邊卻?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準確來說,他是壓根就沒打算安慰她,他就是要她不再逃避,要她接受他們之間畸形的戀愛關係。
程落抬眼敵視地?看著他,「你就是故意的,你還不承認!」
陳望洲坦蕩蕩地?點點頭,「我承認,可以了嗎?」
程落一下子撲到?他的身上,一手壓住他的手,一手撐住他的胸膛,然後輕咬了下他的脖子,像個氣急敗壞的小吸血鬼。
可她又沒那?個本事?,也不敢太?用力,最後還是收起了牙齒,在他的脖子上吮出?一個紅色的吻痕。
白色的襯衫被他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領口的紐扣沒系。
而此刻,暖黃色的燈光打在頭頂,脖子上印上的紅色吻痕將他襯托得更斯文敗類一些。
陳望洲沒照鏡子,光看程落那?個得意的報復性的眼神,他就知道應該是出?痕跡了,還是挺明顯的痕跡。
脖子上沒什麼痛感,微微有些酥癢的餘韻。
他摸了摸,抬起幽深的眸子看著她。他突然發覺,程落是真真正正的長大了,學會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可她還是道行太?淺,就知道報復他,卻?不知道這種曖昧的舉動足夠讓他意亂情迷。
程落還在沾沾自喜,抬手把?頭髮塞到?耳後,「三哥,你可別忘了一會兒還得下去幫南漾說好話,南漾還在樓下等著你過去救急呢。」
「沒忘。」
程落瞄了他一眼,推門離開。
陳望洲彎腰收拾了地?下的一片狼藉,把?惹她生氣的東西放回老地?方。
這些東西的確是他前幾天?剛買的,也沒想著剛回來就一定?要把?人?騙到?手裡,只是覺得這些東西總是有備無患的,免得像兩人?第?一次那?麼侷促。
第?一次,他們吻的難捨難分,他循著直覺把?人?抱回了房間放在了床上。
可能還是喝了點酒的緣故,程落的眸中蒙了一層水霧,纖長的睫毛顫抖著接受他的親吻。
他滾燙的吻落在她的眉心、臉頰、耳畔,最後落在了她的香肩上,然後肩帶就脫落,露出?白皙的一片皮膚。
可是急促的吻驟停,他摸了摸她的被汗水浸濕的頭髮,聽見她問:「三哥,怎麼了?」
聽到?三哥這個稱呼,他呼吸凝滯了一瞬,然後安撫性地?吻了吻她的唇,告訴她家裡沒套,對她不安全。
她濕漉漉的眼睛盯著他,像每一個做錯事?等著他來收拾爛攤子的瞬間。
她問他:「那?怎麼辦?」
陳望洲嘆了口氣,坐在床邊,說:「落兒你等等我好不好,我去趟樓下的便利店。」
後來想想,他其實挺忐忑不安的。他一方面知道自己這樣?不對,這一步踏出?去,有些東西就發生了質的轉變。可一方面,他對他的落兒的占有欲又到?了極致,他不想看著她以後談戀愛,看著他投入別的男人?的懷抱。
思緒被矛盾感拉扯,他不自覺趕緊穿好衣服。
他甚至覺得有些擔心害怕,他一去一回這麼一折騰,程落會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後悔。
他吻了吻她的唇,把?夏涼被給她蓋上,然後急匆匆地?去樓下的便利店買好了才回來。
出?去吹了趟風,人?也清醒了很多。他拿著手上拿盒燙手山芋回到?家裡,推開臥室的門,便看見她小小的一隻裹在被子裡,只有藕白的胳膊露在外面。
房間的燈還亮著,他湊近,發現她人?已經睡著了,臉上染了一片緋紅。
陳望洲把?燙手山芋扔在床頭柜上,也沒捨得把?她叫醒,自己去浴室沖了個冷水澡。
可能是因?為空調的溫度有些高,他出?來的時候,她的睡姿有些不拘小節,她把?被子都踢開了,露出?白皙的腿,騎著被子,懷裡還抱了個抱枕。
陳望洲嘆了口氣,這丫頭怎麼能這麼沒心沒肺,把?他搞得心猿意馬,而自己卻?睡得正香,呼吸勻稱。
他湊近,調了下空調的溫度,給她把?被子蓋好。
也許是動作有些大,那?雙濕漉漉的桃花眼睜開了,一眨一眨地?盯著他,隨即露出?了個笑。
他們視線撞在一起的那?一瞬,他得承認,他是心慌的。他該怎麼解釋剛剛那?一遭,怎麼解釋兩人?的半途而廢。
而程落卻?沒有想這些,她打了個瞌睡,撐著床坐起來,一寸一寸挪到?他的面前,扎進了他的懷裡,環住他的腰,軟綿綿地?問:「三哥,我們還要不要繼續?」
陳望洲只覺得腦子裡緊繃的那?根弦斷了,他粗糲得指腹扣住她的後腦勺,叫她「落兒」。
他說:「落兒,我是三哥。」好像是在提醒她他們之間的關係。
程落乖巧地?點點頭,蜻蜓點水般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他眉頭蹙了起來,感受到?了那?股沁人?心脾的酒氣。
「你又喝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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