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胯下“小雪龙”,是大宛名驹,虽不敢说日行千里,但也强过寻常的中原驽马。
经过他快马加鞭,不出几日便从富宁赶回了福州。
来到福威镖局的门前,林平之翻身下马,门房赶忙过来牵马说道:“少爷回来了!”
林平之默默地点点头后,便从马上取下自己的行李回到了自己所居住的小院子。
府内仆众们对于自家少爷的冷淡,倒都习惯了。只是见他回来了赶忙去禀报林震南夫妇。
林平之将自己的行李妥善的安置在了屋中,其他的东西,他倒是都依旧随身携带着,放下的也只有玉鼎灵丹经的母本。
他安置好后一切后,便从衣柜的一个暗格内拿出了自己珍藏的那只长白山老山参。
这支老山参是他十五岁生日那年,母亲给他的生日礼物。
因为这些年林平之为了强身健体,炼丹服药,吃了不少的补品。
王夫人为了哄儿子开心“投其所好”,便花了重金,买下了这支百年老山参作为礼物送给儿子,想换儿子一个笑脸,但可惜事与愿违。
林平之只记得自己对母亲叩拜之后,便随手将它放置在了一旁,之后便一直放置在暗格之中再也没动过。
林平之将其取出后,便装回了自己刚刚“释放”完的包袱之中。
除此之外还有自己多年来积攒的一些“小零碎”们。大多数都是生辰,或者是其他的节日们,父母长辈们给的珠宝把玩玉器什么的。
眼下林平之可不好意思再跟父母伸手了,不过自己的这些小零碎们典当掉,也能凑齐欠伏樱的尾款。
此时王夫人姗姗而来,他一进门便见到儿子又在整理行囊,她说道:“看我儿的样子,似是刚还家便又要离开了?”
林平之此时转过身来对母亲行礼,然后说道:“不错!孩儿还有要事要办!此行不过是碰巧还家而已。”
王夫人的目光穿过了林平之的身体,望向了他背后的包袱。
“我儿这是把多年来的‘积蓄’全都带走,这是打算不回来了不成?”王夫人问道。
林平之摇摇头说道:“这倒不是,孩儿在外面欠了一些银子,打算先把这些东西典当了,结清了尾款。我们林家自曾祖远图公起,虽然是武林中人,但也是商人,作为商人自然要讲信用。”
王夫人疑惑地问道:“我儿这是买了什么东西了?可是齐老的名剑价格甚高?为娘可是给了五千两银子,纵使是干将莫邪所铸神兵,恐怕也未必过此吧。”
林平之此时将伏樱的佩剑递到了王夫人的面前,然后呈给母亲观看。
王夫人将长剑抽出,清脆的剑鸣声如叮咚泉水般悦耳。
虽然王夫人的武功十分的稀松,但她出身洛阳金刀门王家。
其父金刀门主,“金刀无敌”王元霸,武功在江湖上也属于二三流。
他能在江湖上闯出一番名声,完全是靠的是一口不知从何处得来的,不知名的宝刀。
而且王元霸很有自知之明,未免怀璧其罪,因此很少在的人前卖弄那把宝刀,除非是万不得已,不然他不会使用那把刀。
因此江湖中人,只觉得是他内力深厚,刀法出众,因此赠给他“金刀无敌”的美名。
王夫人虽不会相剑,但自幼在家中也见惯了父亲所使宝刀。
尽管父亲很少以那把宝刀示人,但王夫人却清楚的记得那刀的模样。
那把刀一眼望去乌沉沉的,非金非铁,不知是何物所制,那刀削铁如泥,吹毛立断,唯一让王夫人觉得有些“美中不足”的便是刀身上留下了一条血痕。
而林平之带来的这把剑,一眼望去便让人觉察出森森剑气。而且无论是用料,还是锻造,想必均不亚于其父王元霸手中的那口宝刀。
王夫人问道:“此剑可是齐老所传?”
林平之摇摇头说道:“这倒不是,齐老虽传剑,但那把剑质地不如此剑。便被此剑毁去了。”
虽然对最疼自己的母亲说谎十分的可耻,但未免她担心,撒一个善意的小谎还是说得过去的。
毕竟总不能告知她,自己去团灭倭寇了,虽不至于差点把命搭上,但也还是受了一身伤。
林平之知晓,母亲是最宠他的人,只要他开口,只要是王夫人能给的,她都会想方设法,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弄来给他。若是把这些告知她,估计她要担心死。
书中的林平之或许是受父母羽翼庇护的“乖宝宝”。
但他即是林平之亦不是林平之。
之前的林平之未能守护的父母,亦将有他来守护。
他也会替林平之,尽他未能尽到的孝道。而不让父母替自己担心,这是“孝顺”的第一步。
“之后孩儿祈求剑主传剑,剑主便开出了万两银子的价格将此剑转让于孩儿。如今孩儿已经付下了定钱,三千五百两。而剑主为表诚意,也将此剑暂时传给了孩儿,咱们福威镖局是经商走镖的大户,是万万失信不得的。”
林平之话音甫落,一阵爽朗的笑声传来。
“哈哈哈哈!我儿说的不错,为人处世,最不可或缺的便是‘诚信’二字。既然我儿已商定,君子一诺千金,多少钱都要付给人家。看来我儿不虚此行,真是大有长进的很!”林震南此时背着手,面带笑意的走了进来。
林平之赶忙俯身给父亲行礼。
林震南此时坐了下来,面带笑意的望着面前的儿子,然后上下打量着他。
林震南问道:“我儿此行可有什么收获?来跟为父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