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双手抱胸靠在假山上,看着头上的乌云掩月,心中亦是不宁。
“我会尽力在这半个月内给出图纸,但我需要一个人的帮助。”
“谁?”张明远面色凶狠,他就算是绑也得把人绑来!
“林琴女士。”
“林琴是谁?”张明远懵然,谢宁说的这个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那也正常,他向来不关注后宅女子,又未曾娶妻,也就更不会去关注了。
谢宁奇怪的看了张明远一眼,他不是蔡军长面前的红人吗?怎么连林琴都不知道是谁?
“就是军长夫人的舅母,安校长的夫人,林琴女士,她的数学极好,若是有她帮忙,我可以事半功倍。。。。。。。等到十二月份的时候就可以开始调试机器了。”
至于工人这些,就看他们自己找了,不求多好,但求嘴巴严实,人也清白。
还有学院里的学生?有几个学的不错的可以试试水。
两人正说着呢,远处突然传来吵闹声,伴随着几道尖利的喊叫,在这花园里都能隐隐听到点动静,看来那动静不小。
互相对视一眼,两人抬脚就往大门口走,听这动静是大门口传来的,今天可是张家的宴会,什么人不长眼的跑过来闹腾?
“小雪,雪啊,你救救娘!
你大姐她不干人事啊,她自己做个人尽可夫的婊子,还要将娘也卖到那脏窑子里去啊,她丧尽天良啊——”一个衣裳散乱的妇人死死抓着阮雪的衣裙下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阮雪有些慌张的看向张从之,从她娘闹腾开始,张从之就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看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她是真的慌了,她已经进了张家,若是让这档子事搅了宴会,张老夫人不会轻饶了她的。
“从之。”
张从之平复了下心绪,然后对那为的一个男人道,“兄弟。。。。。。”
但他刚开口,就被那为的男人打断了,“张二公子,不是咱们不讲情面,实在是这个老太婆不干人事,她竟然把我们大刘哥的老婆买个秦家小子冥婚,要不是我们嫂子拼死逃出来,又遇到贵人相助,恐怕现在人都烂在棺材里了。
对了,二公子不知道吧,我们嫂子就是这老太婆的大女儿,也就是您这姨娘的亲姐妹,奥不,应该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然后男子看着阮雪阴阴的笑了,眼中带着玩味,“不知道阮姨娘那八百大洋花的舒服吗?那可是用自己大姐的命换来的,血淋淋的大洋,也就你还花的下去!”
阮雪脸色一白,泪眼婆娑的望向张从之,“从之,我不是,我不知道呜呜。”
张从之的脸色很不好,“闭嘴。”
阮雪被呵斥的身子一颤,然后眼睛一闭,脸上浮出痛苦的神情,“从之,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虽然恼怒阮雪和她的母亲,但张从之还是关心阮雪肚子里的孩子的,不知何时站在后面的张二太太幽幽道,“我已经让人去叫大夫了。”
看到阮雪晕倒的阮母瞳孔微颤,嘴唇抖了抖,“不行啊,小雪,你不能不管娘啊——”
然后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扯住张从之的裤脚,“张二公子,我是你的岳母啊,你不能不管我!如果你不管我,到时候你们张家也不会有好名声的!”
张从之尴尬的看了一眼张二太太,心中懊恼,他也没想到阮雪的母亲竟然是个混不吝,他说了不救吗?
闹闹闹,把事情闹得那么大,他都能想到明天的报纸头条是什么了,老爷子不得打废了他。
张二太太冷哼一声,随即让后面的丫鬟上前把人扶起来,另外让婆子把阮雪从张从之的怀里抱出去。
这时候晕就算了,还死抱着张从之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里还要一个男人撑场面吗?难道让她一个后宅的太太和这些流子搭话?
“这位兄弟,开个价吧。”
张从之倒也爽快,看阮母的样子,要不是这些人放水,阮母也跑不到张家,他们就是故意的,故意把这件事闹大。
阮雪是出丑了,但他张从之也丢脸丢大了。
“张二公子上道,爽快人,咱也不难为你,八千大洋,咱就不报警了,要不然这女的高低得进去蹲局子。”
张从之心中冷嗤一声,一群逼良为娼的人说不报警也真是可笑,但他也清楚阮母做的那事也经不起推敲,既然对方有意和解,那他顺坡下驴。
这种在黑道上走的人如果能用钱打,还是用钱打的好。
不然不说别的,就是他们派人时不时的去厂子里或者公司里面闹一通,这生意也没法做了。
所以就算他现在能把这些人打出去或者扭送到警察署离去,事后的麻烦也不少。
而且今晚不少商界的人来参加宴会,还是先把人打走再说。
那些人拿钱走的时候,谢宁还和那为的男子对视了一眼,然后便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讶异的神情,难道他认识自己?
谢宁猜的没错,那人的确认识她。
虎子把皮箱一把扔到桌子上,大笑了几声,“大刘哥,这次咱们可赚到了,不仅把那老太婆扔到窑子里体验体验生活,又掉了那小婊子的脸,还坑了那么一大笔钱,估计那小婊子在张家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大刘意味不明的嗯了一声,“先就这样,这钱你拿三千去犒劳兄弟们,等之后还有你们帮忙的时候,记住不能告诉你们嫂子,她心好,见不得这些。”
“欸,大刘哥,我们的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是比锯嘴的葫芦还紧,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对了,我今天在那张家门口看见嫂子的救命恩人了,那种情况,我没敢打招呼。”
大刘点了点头,“你做的好,那先生是个好的,咱们暗地里看护着些别让不长眼的去打扰就成,这段时间忙,等忙完了我还得带你嫂子上门好好谢谢人家呢。”
虎子闷头喝了一口酒,然后低声道,“大刘哥,你尽管放手去干,咱们这些兄弟都是向着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