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淮哥,谢,谢先生他。。。。。。她。。。。。。。”
小扬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他没想到谢宁竟然是个女的,要不是这次因为被注射了药物不得不送到医院,估计到死他们也现不了谢宁的真实身份。
蔡淮也有点愣愣的,他刚刚还在想,谢宁身高也不算矮,怎么体重这般轻,身体骨架也比一般男子要小,没想到竟是女儿身。
但蔡淮很快就清醒过来了,当下便开始盘算该怎么堵住医生的口,不管谢宁是男子还是女子,她身上的才华都是属于她自己的,工厂也不会因为她是女子就离得开谢宁的运作。
军长也不会因为谢宁是女子这个身份而轻视谢宁的作用,当一个人的价值高到一个地步,就与她的性别无关了,即使现在这个社会对女子依旧是不宽容的。
只不过谢宁的性别暴露多少还是有些影响的,先就是信任问题,他们会怀疑谢宁故意隐瞒性别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谢宁也想到的这一层,但她心里还算平静,脑子里也早已想好了借口。
因此在张明远急匆匆赶来的时候谢宁已经回了家,正安详的躺在自己床上,小口小口喝着刘婶特地熬的红豆粥。
张明远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到床边,然后坐在一旁的圆墩上,“长宁。。。。。。。”
憋了许久,张明远都没憋出一个句话来,只定定的端详着谢宁的面容,没有化妆修饰下,谢宁的脸少了棱角,只一派的柔和,浅浅弯眉下的眼睛少了深邃,多了丝淡漠,嘴唇泛着苍白,长及肩膀的头服帖的垂下,任谁看了也不会将谢宁误认为男子。
可明明是一样的面容,谢宁只是稍加修饰了些许,即使皮相好看,也不会有人误认为谢宁是女子,而且脖颈上的喉结,比女子稍宽的肩膀,将近一米八的身高,再加上周身的气质,谁看了不叹一句温润公子。
“明远兄这是不认识我了?”谢宁似笑非笑的道,然后开口解释,“女子立世艰难,在外行走不便,我这才以男身示人,还望明远兄勿怪。”
能怪什么?张明远神情松懈下来,“我只是心里有些震惊,如此出色的长宁,竟然是一个女子。”
这话却是讨了谢宁的不喜,因此谢宁反驳道,“难道男子合该比女子优秀?往这天下看去,似乎是男子优秀者更多,但他们天生就比女子多了优势。
现在这个社会日渐开放,女子也能出门上学,可一个家庭,会供养男子读书,却不一定会供养女子读书,但若是二者站在同一起跑线,谁比谁更优秀,难说。
明远兄合不该小瞧了女子去,”
“说的对!”穿着一身洋装的林琴女士出现在门口,看着谢宁的眼中满是赞叹,然后又瞪了一眼张明远,“要我看,还是你们的思想被禁锢了,脑子里还有着封建残余,就该去外国多见见世面!”
谢宁微微皱眉,她并不觉得外国就一定那么的开明,但相对而言算是开明。
“林琴女士,我不是这个意思。。。。。。。”本来想辩驳的张明远张了张口,现自己心里下意识真的与谢宁所说的一样,只得苦笑道,“受教了。”
哼——
林琴轻轻哼了一声,然后把计算好的几张纸放在谢宁房里的书桌上,这才坐到床边拉着谢宁的手,笑道,“我以前在法国也是个学习都拿a的女孩,生活肆意,虽然嫁人后活得也没有不如意的地方,本来以为人生就是如此了,一个富太太的一生。
但你叫人请我出来的时候我才现自己除了参加宴会合逛街打牌还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一日日沉浸在计算和学习知识的海洋里,我只感觉自己又活了一遍,生活不再是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鲜活了。
原想着你与别的先生倒是不同,却不想是位女士。”
。。。。。。
性别暴露了,影响还在可控范围内,医院有蔡淮封口,张明远此行过来也是表达就算谢宁是女儿身也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
别说是女儿身了,就算谢宁是只猪,有此等才华,他们都会供起来!
而那日在酒店里的人也在刑讯室撬开了嘴,但很可惜那个侍者和胡悠雅都是硬骨头,倒是其他的小喽啰抖搂出了一些事,只能查到和日本大使馆有关,胡家背后也是日本人。
因着谢宁表面上和军队没有关系,和张家也只是雇佣关系,最多与张家兄弟是朋友,所以很多事都不方便闹大。
可经此一事,那边再怎么傻也猜得到谢宁身边有人保护,再深想一下,谢宁必定是给什么人做事才会受到保护,而以谢宁在学校教授的专业,用脚趾头也能猜出谢宁能做的是什么。
别的势力猜到这点可能还不会做什么,但作为敌对国的日方不一样,谢宁既然不能为他们做事,就只能毁掉,如此一来,谢宁受到的就不会是拉拢和诱惑,而是直接的暗杀。
不过谢宁也还释然,对一旁忧愁的张明远和蔡淮两人道,“选好的那些个学生应付当下已经足够了,正好借此机会脱身。
你们到时候就放出我因药物过敏而需要转移到国外治疗的消息,然后我再慢慢以另外一个身份出现在大众视野里面。”
任谁也猜不到,女儿身的谢宁和之前的谢先生是同一个人。
张明远和蔡淮都觉得可以,只不过谢宁需要消失一段时间,刚好她可以在此期间督促厂房的建设。
因为那边还乱着,所以谢宁被安排到了安校长的别墅里,倒是方便了谢宁和林琴女士的交流。
谢宁把刘婶也带过去了,不过在此之前她让刘婶往外递了一个消息,她对很多历史事件记得不太清楚,但一些大事还算了解。
日军想在东北扶持末帝建立满洲国,但国民政府和中共及国际社会对“满洲国”政权不予承认,因此日本为了转移国际视线,并图谋侵占中国东部沿海富庶区域,扩大侵略至上海。
她改变不了这一历史,但她可以尽可能的提高驻军力量,还有就是沪上的日本间谍,胡悠雅的暴露是一条线,张明远他们不好闹大,但总有人可以一路摸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