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扬,你站在正面用手枪指着她。”蔡淮向后退一步,把空间让给两个人。
“把手举起来!”小扬大喝一声。
谢宁举起手,尽量的将手肘放低,在小扬还没反应过来时猛地向右转体让用左手臂击上小扬拿着枪的手腕,接着右手擒住枪管,左拳猛击小扬的手腕。
受痛之下,小扬的手一松,谢宁立即夺过枪。
“嘶,还挺疼。”小扬甩着手,打算等下让刘婶给他搞点药酒擦擦。
谢宁看向蔡淮,询问这番动作可有问题。
蔡淮拿过空枪,“擒住枪管的时候,你的手不能盖住枪口,这很危险,刚刚是小扬放水,你在击打手腕的同时,可以将枪朝小扬身体的方向拧动,逼迫他松手,若是他还不撒手,他的食指就会被折伤。”
“我记住了。”谢宁示意小扬再来一次演练,小扬苦哈哈,但想到谢宁说晚上吃大肘子,他又活过来了。
一次次演练中,谢宁的度越来越快,当然正面夺枪可不止这一招,而且除了正面躲手枪之外,还有怎么对付背后、颈后手枪的办法。
在此之前谢宁已经跟着蔡淮学过了其他的格斗术,如何徒手运用拳击、摔跤、掀扭、扛摔、还击、腿功、臂功以及其他动作制服敌人,还有如何运用器械当作有效武器。
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自己的体能要锻炼好,个人力量、灵活性、平衡和心肺功能要强大。
再多人保护自己,也总有疏漏的时候,谢宁不会放过任何可以提高武力值,使自己强大的机会。
下午在厂子里给学生们上完最后一节课,程有民便拿着报纸上前,脸上的喜色掩都掩不住,
“长宁,美国已经向各国出美国不承认满洲国的通告,态度强硬,有了美国带头,其他国家想必也会给出相应的态度,到时候国联强压之下,日本定然没有好果子吃,可见他们建立满洲国的举动彻底的惹怒了欧美国家,有了国联的支持,我们收复东北有望了!”
东北被日本侵略,是所有国人心之所痛。
看着程有民眼中的激动,谢宁实在说不出打击的话语。
“叩叩——”张明远敲响了教室的门,程有民也不再打扰,脚步轻快的回了宿舍,他打算等假日去找安校长喝上几杯,以慰心中快意。
“长宁好像对此不以为意。”刚刚张明远就站在门口听了全程,那报纸他在早上也看过了,虽然他没有程有民表现的那么明显,但心里也是激动的。
谢宁低头整理讲义,声音没有波澜,“若是真心,早前美国就会拿出强硬的态度压下日本的嚣张气焰,而今不过是利益驱使,以及,权威被挑衅的不悦。
而且,吃进嘴里的肉,哪里还会吐出来。”
即使所有国家都表明态度不承认伪满洲国,但日本也会致力于让这个伪政权在国际社会上得到认可,因为只有让世界诸国承认伪满洲国,它才能开展对外贸易活动,而日本也才能从中获取利益。
事实也确实如此,因为欧美各国的态度,国联也态度强硬的让日本军队撤退到满铁附属地以及确认中国对满洲的统治权,可日本哪里舍得到嘴的鸭子飞了,因此不仅撕毁报告书公然反抗国联,而且直接退出了国联,继续推进侵略中国进程,进攻华北、通州。
当局继续采取不抵抗政策,气的蔡军长差点把桌子给拍碎了。
“憬然,咱们得准备起来了,再这样下去,国将不国,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当初我便是凭着这一腔热血入了行伍,为的就是保家卫国,而今呢,国土被寸寸侵蚀,我心如刀绞。。。。。。”
“好了,”蒋憬然打断了蔡军长的话,低声道,“我o6年入了同盟会,戎马至今,岂是那等没有血性的人?我已经去话给真如,请他回国,李委员那边也有了回应,若我们要起事,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二人商议许久,想到而今越强悍的军队,心中皆是一定,中央想借红军削弱他们粤军,也要看他们愿不愿。
等蒋憬然走后,蔡军长拉开抽屉,上面写着“贤初亲启”,沉默了许久,他才将信件点燃,“将军,人无二姓。”
这一切谢宁都不知道,她只觉得最近厂子里的生产任务一下子又重了,要不是经费充足,她真的会撂挑子不干。
张明远和蔡淮两个嘴巴又严的很,一点口风都不露,只默默的加强了防卫,谢宁隐隐有猜测,但在所有人都缄默的情况下,她也学会了闭口不言。
谢宁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不再尝试琢磨上头的各种纷争,重新投入到忙碌之中,她已经将自己的价值拔高,只要不是没脑子没野心的,都不会轻易对她下手,一时倒颇有些坐山观虎斗的感觉。
在年前开始谢宁就已经不再设计新的图纸和改进方案了,只专注于现下的生产以及学生们知识的掌握和实操经验的提升,至于暗地里有人鼓动工人和学生宣传红色思想?她什么都没看见!
谢宁只一股脑的扎进书海中充实自己,学习是无止境的,她不能总是啃上上辈子的老本,一个人即使掌握着比这个时代要先进的技术,也要把属于这个时代的知识打牢固,才能真正的将先进的技术投入运用。
不然就像石器时代想造枪,拿什么造?石头吗?
这时刘婶提着一篮子进了书房,里面藏着两条小黄鱼,是每个月张从之汇给谢宁的‘工钱’,有了谢宁改造的新型纺织机和印染机器,张从之在美国度过初期的困难后很快就混了起来,生意蒸蒸日上,毕竟纺织工业投资少,资金周转快、建设周期又短。
而且现在美国的失业人员极多,根本就不愁没有工人,经济危机,大萧条,可因为战争,这个情况不会持续太久,那源源不断的战争订单不仅能直接恢复美国的经济,还会让它起飞。
谢宁提起的笔又落下,不行,张从之是华人,参与不进去的,还是老老实实的开纺织厂吧,最后谢宁还是回了张二太太的信。
张二太太也没在家里闲着,而是在慢慢的打入上流社会的圈子,只不过华人在那边受到歧视,根本没有人愿意接纳她,不得已张二太太就在中层的圈子进行交际打开人脉。
做生意那套谢宁不是很了解,因此在信中只有些宽慰话语。
刘婶见谢宁写完信后就在书房里转圈,一副烦躁上火的样子,“长宁,这次的钱还是汇一部分过去那里吗?”
“恩。”谢宁点了点头,继续道,“刘婶,你给我熬一小蛊败火的汤吧。”
眼睁睁的看别人财,她真的心痛,而且其中一部分钱还是从自己口袋里掏的,她心更痛了。
可是现在中国国内的情况太乱了,内忧外患,她纵使再大的能耐,也不过一人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