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看向谢雍辞。
那个连挑三十二人的天才叫宋什么来着?
谢雍辞唇语:“宋平章。”
“宋平章。”
嵇灵朗声,“晚辈安锦,仰慕鼎湖前辈宋平章的潇洒快意,愿意效仿平章前辈,与三十二位豪杰笔试一场。”
全场安静,接着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
这个举动,不可谓不狂。
宋平章连挑三十二人时,是成名已久的天才人物,但嵇灵,在场除了谢雍辞等寥寥几人,还没有人认识他。
嵇灵也不是喜欢出风头的性格,这么一番‘豪言壮语’说出来,他也尴尬,当下微微擦汗,继续维持着狂妄后生的人设。
擂台上的张长老一愣,他在地铁中见识过嵇灵的厉害,对方随手推到数吨的货架,在厉鬼之中来去自如,轻松写意,但是……
张长老委婉提醒:“呃,我们门派大比,仅限于23岁以下的,您的年龄可能标了。”
虽然嵇灵过分年轻,但凭借他神鬼莫测的手段,张长老推测他是什么隐世不出的老怪物,应该已经七老八十了。
但实际上,神灵的年龄还得再加两零。
嵇灵擦汗,耳朵微微红。
这事儿做得确实不地道,他理亏至极,可那秘境和他的感应如此强烈,那三十二枚令牌明明是初见,却比嵇灵用了上千年的太古遗音还要亲切,仿佛已被他把玩了上千年,嵇灵甚至有种预感,这或许是解开扶桑身份一事的关键,他不得不出手一探查。
“张长老。”嵇灵闭着眼睛说瞎话,尬笑道,“其实我今年不满二十三岁。”
张长老:“?”
嵇灵从口袋中掏出安锦的身份证:“您看,我今年刚满2o岁。”
张长老满腹狐疑。
面前此人能随意降伏天眼,这样的神仙手段,不满23?
嵇灵的耳朵红的滴血,伸手将身份证递了过去,他看天看地,看着远处白泽的金身塑像,就是不与张长老对视。
张长老捏着那枚身份证,举起来和嵇灵对比,照片上的青年安静漂亮,对着镜头笑得恬淡温和,确实和嵇灵一般无二。
核对过后,张长老微微点头,侧身让开:“安先生,请吧。”
说罢,他几个起落,飞离现场。
嵇灵按了按眉心,站在了擂台中央。
谢苏抱臂站在对面,他是这三十二人的魁,看见嵇灵微微停顿,笑道:“我说安兄之前怎么没来,原来如此自信,想要效仿百年前的宋远章前辈。”
嵇灵拱手,尬笑:“实不相瞒,宋先生是我的偶像。”
谢苏好整以暇,微微点头:“安先生的武器在哪里?”
嵇灵的武器是太古遗音,谢苏还是他游戏角色的小迷弟,但是现在绝对不能祭太古遗音,不然分分钟掉马,嵇灵于是道:“赤手空拳,不用武器。”
谢苏又一愣,笑得愈开心,道:“安兄如此托大,连武器都不用,莫不是看不起我?”
嵇灵:“……”
——小朋友,确实不是一个段位的。
嵇灵眼神求助白泽渊主。
可惜白泽画符,渊主也不用刀剑,他们三个加起来,凑不出一把武器。
白泽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嵇灵看向谢雍辞,叹气道:“谢兄的那把木棍,借我一下吧。”
他说的是谢雍辞之前用来写画的那把。
那棍子不知道是从那棵树上掉下来的,表面全是坑坑洼洼的孔洞,被虫蚁啃食了大半,看着粗糙又脆弱,似乎只要轻轻一撞,就能原地折断。
看见这木棍,谢苏眼中笑意更盛:“安兄还真是目中无人。”
说着,他抄起手中利剑,在空中腾转挪移,留下一道道虚幻的残影,本体已经冲至眼前,利剑直直刺向嵇灵面门。
嵇灵叹气:“实在是抱歉了。”
他抄起木棍,刻意收着灵力,只用了一层不到的力道,由于谢苏认识嵇灵卡牌的招式,嵇灵便没有在用,刻意使用了些生僻的剑招,他只求得到那令牌,并不求胜的爽快,招式多有谦让,于是在旁人看来,他和在场三十二人打的有来有回,擂台上刀光剑影不断,竟是十分激烈。
别派没听说过安锦名字的长老纷纷皱眉,狐疑道:“这人又是从哪来的?”
嵇灵莫约打了一刻钟,表面维持着手下招式凌厉,手中长棍迅捷如电,其实又开始犯困,只是碍于所有若都看着擂台,并不好打哈欠。
白泽凉凉传音,挪移道:“嵇灵,幼儿园文艺汇演好玩吗?”
嵇灵头疼:“不好玩,可我总得打上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