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并没有强调我是绝色美人,也并没有说你偷看我吧?”暮云朝真是气笑了,“想太多的人是你,我只是问了一句你总打量我做什么?”
“莫名其妙,我何时打量了你?”宫如商嗤笑,不动声色的狡辩。
宫如商这死不认账的态度,气的暮云朝直皱眉,暗道:这还是上辈子那个孤僻木讷的宫如商么,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还是说,年轻时候的宫如商就是这样一条滑头癞皮狗,老了以后才变得死气沉沉的?
于是暮云朝凝眸,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宫如商——
和上辈子一样,这狗贼还是穿的一身黑,五官也都没什么大变化,只不过年轻了些,眉眼间也没了上辈子沉积的阴郁之气。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他的头发了,上辈子他为叶华筝鞍前马后,才是而立之年便白了双鬓,现在他这个年纪还是不识愁滋味的少年,满头皆是如墨青丝,但也还有几分人模狗样。
收回对宫如商的打量,余光正巧瞥到叶华筝的裙角,暮云朝豁然开朗——想到以后宫如商这老狗贼会因对叶华筝爱而不得而苦生白发,她就觉得分外开怀。
这一开怀,她方才的气闷也就全消了,又开始盘算着接下来该如何试探宫如商。
她心道最好能不动声色的试探,不引起宫如商的怀疑,再趁其不备的将他抹杀…但是,要怎么试探呢?认真回忆前世种种,她与宫如商那老狗贼虽然纠缠十余年,却并不熟悉彼此的生活习惯,他们每次见面皆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直接就是刀剑相接……对了,剑,他拿剑的方式!
思考回神,暮云朝当机立断,故意起身用剑鞘挑翻宫如商手中茶杯,一脚搭在桌上,挑眉笑道:“不如打一架?反正你看不顺眼我,我看不顺眼你。”
她笑起来的样子格外挑衅,她也却确实就是在挑衅,被洒了一身水的宫如商一脸黑,他站起身,捏紧了拳头,却是一言不发。
这是宫如商发怒的前兆。
暮云朝挑眉,暗道还要在激他一激。
当然,她挑衅宫如商的目地并不是真的想打架,而是想看宫如商用左手还是右手,上辈子宫如商这老狗贼一直追杀她,害的她狼狈逃亡,于是她便向他讨了点利息,下了点药把他的右手废了,让他的右手永远提不得重物,宫如商此后十多年便只能用左手运剑。
习惯暴露本质,如果眼前的宫如商是重生的宫如商,那他用剑必定用左手;如果他用的右手,那眼前这宫如商十有八九就是这辈子的宫如商了。
至于重生的宫如商伪装自己用右手运剑,暮云朝觉得不可能,就以宫如商那猪脑子,他还能想到这层?
这边暮云朝在心中鄙视宫如商,那边宫如商也没闲着,他冷笑一声,心道:果然,云朝暮就是云朝暮,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是一个德行,一言不合就要打打杀杀,粗鲁,蛮横,一无是处!
见宫如商只是冷笑没吱声,暮云朝笑更挑衅了些,昂起下巴,拔剑出鞘指着宫如商说:“怎么,你不敢?”
宫如商顿时就笑了,心说云朝暮这毒妇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上辈子多少次差点死在他手里,若不是她那些层出不穷的龌龊伎俩,她能从他手里逃亡十多年?她早是一具枯骨了!
“只是怕人笑掉大牙,说我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接过旁边林言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胸口的水渍,宫如商一脸嗤然。
“笑死,你也算个男人?”暮云朝继续挑衅。
“你!”
这话让宫如商忍不住了,他怎么不是个男人了,他是不是男人她还不清楚?她那次可是被吓的花容失色,还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来着……呸,可恶,怎么又想起这件事来了!
更可恶的是,上辈子的云朝暮死了,这辈子的她还什么也不知道!更更可恶的事,她什么也不知道,也还是一样和他作对!
宫如商越想越气,看着笑眯眯的暮云朝,他心道:眼前的这的云朝暮虽说不是重生之人,但还是跟上辈子一样令人讨厌,给她个教训也好,省的她老是这样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
“打便打,输了你可别倒地撒泼。”
“你才倒地撒泼!”暮云朝一个白眼。
眼见两人又一言不合,并且要打起来,一旁的叶华筝赶紧劝和:“暮小姐,宫公子,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和气方能致祥,何必打打杀杀伤了和气?”
“君子动口才不动手,我是一个女子,又不是君子。”暮云朝朝叶华筝笑道,“叶小姐,这事你看看便好,不必多管。”
“这……”知道自己劝不动暮云朝了,叶华筝又转而看向宫如商,温声道,“宫公子,暮小姐是一个女子,你毕竟是一个男子,还望你多包涵,让她一步,不要计较。”
宫如商闻言皱了皱眉,就云朝暮那嚣张的嘴脸,他恨不得马上收拾她一顿,但眼下他家阿叶心底善良,好声好气的劝他不要和云朝暮计较,又让他不忍拒绝……宫如商觉得为难了。
“叶小姐,我暮云朝从不需要他人的包涵。”不理会一旁纠结的叶华筝,暮云朝朝宫如商勾了勾手,“走,出去比划比划?”
叶华筝一时滞住,神色也有些尴尬,可叫宫如商心疼的不行,心道云朝暮这毒妇真不知好歹,就得好好教训一顿!
“那便去。”宫如商冷声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