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意见相左,喜欢幼崽的人类也许会就此离开他。
若是真的发生了这样的后果,泽兰也不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室内安静了一会儿,奥博特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咬牙说道:“殿下,您不要它,是不是因为怕它分走人类殿下的喜爱?”
兽人界的确有这样的情况。
由于他们保存着野兽的习性,某些时候会主动杀死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健康的幼崽。
强大的雄性兽人会对自己的配偶产生极强的占有欲,甚至将幼崽当做“外来入侵者”除掉。
泽兰沉默着,奥博特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小心翼翼道:
“如果您担心这个,何不主动去问一问皇妃?说不定……他在意您比在意幼崽更多呢?”
过了好一会儿,泽兰并没有回答,只是在床上躺下。
“……这件事,以后再商议。”
奥博特松了一口气,内心浮现出希望。
不论如何,他奥博特,誓死守护还没出生的小王子殿下!
*
房内,于衔青坐在沙发上,祁霖站在他面前,表情正经地汇报。
“事情已经办妥了。”
于衔青泡了杯茶,轻轻掀盖试探温度,闻言几不可见地顿了顿。
“那边怎么说?”
“那边回了一封信。”
祁霖展开光屏,一只电子飞鸟扑动翅膀,从光屏中飞到于衔青面前,化为一行蓝色字体,再缓缓消散。
——“恭迎人类殿下的到来,我等肃兵以待。”
于衔青轻轻勾了勾唇,挥了挥手,将光点彻底驱散。忽的问道:“想知道我给你的那封信里写的什么吗?”
祁霖低头:“不敢。”
于衔青:“没什么不好说的。因为里面什么都没有。”
祁霖吃惊地抬起头看他,于衔青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在眼神示意下,祁霖有些难安地坐在他对面。
“有什么想说的吗?”于衔青将茶推过去。
“弗朗是目前几位争权者中实力最弱的。”祁霖犹豫了一下,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如果殿下要拉拢一方,他不是最好的人选。”
目前来说确实如此。可于衔青知道,在不久的将来,这位弗朗会团结一切能团结的力量,将正统的领主后代赶下位去。
“谁说我要拉拢他了?”于衔青淡淡道,“我只是送了一封空白的信,他们怎么解读,就是他们的事了。”
话说到这里,祁霖越发不懂于衔青了:“泽兰殿下也是这个意思吗?”
于衔青:“泽兰?他不知道。我做出的事仅代表我自己,与泽兰·希尔乌多斯没有任何关系。”
于衔青不喜欢做多余的事,但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同泽兰相处这么久,他并不想看到泽兰遵循原文剧情那么卑微地死去。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布局。
不过,在尘埃没有落定前,于衔青有自己的打量。
他抬眸,在一片袅袅的水汽中,道:“我还有别的事情问你。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回答。”
“您说。”
“艾尔的手臂,真是救泽兰伤的?”
“……是的。”
于衔青敏锐察觉到对方有些难以出口,也知道这其中绝对还有别的隐情。又问道:“导致泽兰求偶期紊乱的药是谁下的?”
祁霖忽然叹了口气:“您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他眼神清亮地看着于衔青,“是我。”
“那天大婚之日,泽兰殿下被灌下催·情药;第二天,我在车内挥洒了药末制成的气体;艾尔殿下与泽兰殿下独处时,给了他一瓶看似无害、实则有催化作用的药剂……并不是只有两种药剂混合才会生成剧毒,三种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