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并不了解自己的这个兄弟,所以也有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也许对方根本不想跟一只不熟悉的亲虫呆在一起。
诺金心里没底,已经在想要是对方拒绝,自己又该说些什么。
“这种事,不需要征求这位雄子的同意吗?”
“啊?”听到希泽的回答,诺金抬头看去,却看见希泽看向了坐在一旁一直没出过声的兰明,诺金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他居然越过了雄虫自作主张!别说自己只是一个雌奴,就是雌侍雌君,这些事情也不可能自己做主。
诺金的脸色白了一瞬,担心兰明生气,他可怜巴巴看了过去,“对不起,雄主,突然知道自己还有亲虫我太高兴了,刚才没想那么多,以后我可不可以和兄长多来往?”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没一句问到重点上。”兰明瞥了诺金一眼,诺金不敢再说话了。
兰明没想到诺金能怂成这样,找到了亲虫,却什么都不敢问,什么都没搞清楚就问虫愿不愿意一起生活,听得兰明差点想动手敲雌虫的脑壳。
再看那只叫希泽的虫,能屈能伸,做事狠利果断,前不久还想刀了自己,被制伏后也没有一句求饶,想活却也不怕死,之前明明一副冰冷淡漠,不畏生死的模样,现在面对自己却变得笑容和煦,冰霜不再,眼里的歉意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这位雄子,真是抱歉,我想我们之前有些误会,我那时候被幽冥殿关押虐待太害怕了,脑子有些不清醒,才会胆大包天做出那种愚昧至极的过激行为,还请雄子见谅。”没等兰明说什么,他又接着说道:“只要雄子能消气,任何惩罚我都能接受。”
这种话要是换别的虫说还有可信度,从这只雌虫嘴里说出来就只能听听而已,看希泽之前的表现就知道他不可能是只逆来顺受的虫,大概率是为了诺金才说这种服软的话。
这一点兰明却只想对了一半,希泽的确是为了诺金认错服软,但不止是嘴巴上说说而已,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致使刚刚相认的亲虫受到牵连,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惩罚他都能忍受,如果这只雄虫实在是丧心病狂,届时再另作打算。
兰明自然不是希泽想象中丧心病狂的暴虐雄虫,他也没打算为难希泽,毕竟他家的雌虫这会儿连“哥”都叫上了。
诺金听了希泽的话之后只觉得一头雾水,但也能大概猜测到他的这位兄长应该是做了什么不好的可能会惹怒雄主的事,随即他问道:“哥,发生了什么事?”
希泽开口想要说什么,兰明打断了他说话,“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想知道我晚点告诉你,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你还真是一句话都问不到重点上,既然你不知道怎么开口,那由我来问吧。”
兰明“数落”完诺金,转而看向希泽,“拍卖会上的事,我没放在心上,不用在意,我们还是谈谈更重要的事情吧。”
像是没想到眼前的雄虫这么好说话,袭击的事就这样揭过轻易地放过了自己,希泽眼里露出些许讶异之色,然后他才回道:“您请说。”
“你说你叫希泽,那是联邦主星南家的虫?你是怎么来到帝国的?宫廷宴会上闹事的虫是你吧?你跟那只叫南斯的亚雌有什么恩怨?现在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有……除了你,诺金还有其他亲虫吗?”
听到兰明最后一句问话,诺金也有些期待地看向希泽。
“雌父……早就过世了,”他转头看向诺金,慢慢说起了关于自己的事情,“不过你还有一个侄子……”
希泽出生于联邦主星的南家,之前的家主也就是希泽的雄父在商界有所作为,家世背景还算不错,现在的家主在联邦担任大法官一职,南家的家族地位和声望更上一层楼。
希泽和南斯本是同一个雄父不同雌父的兄弟。
“那你怎么千里迢迢从联邦跑到帝国来?还……还杀了南斯的雌父,南斯……那天也出事,死了。”虽然心里早已有猜测,但是亲耳听到希泽说出他和南斯也是兄弟的时候,诺金还是不自觉露出惊讶的神色。
诺金还记得南斯说过自己和他的一位兄长长得很像一类的话,那时候他以为的像,是南斯为了让自己和乔可收留他说的讨好的话,后来才知道,这个“像”说得并不假,甚至没有一点夸张成分,南斯唯一的谎言是,他和希泽的关系并不好。
因为他和希泽相似的面容,南斯一直对自己怀揣敌意,见缝插针地冷嘲热讽。
希泽则大老远跑过来,杀死佐曼,划伤南斯的脸,他们之间肯定有什么仇隙龃龉。
希泽听到南斯死了的消息,怔愣了一瞬,继而低垂下眉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地说了一声:“他死了吗?做了亏心事,也难怪有这种下场,我本来……没想杀他的。”
但是不能否认,是希泽的行为间接造成了南斯的死亡。这件事诺金没说,他那个时候也因此差点丢掉性命,已经过去的事,他不想说出来让兄长担忧自责。
“南斯这只虫,惯会演戏伪装,我以前傻,一直以为他是南家唯一对我好的虫,犯蠢为他顶罪,毁了自己的一生。至于佐曼……他害死了我们的雌父!”希泽开始陈诉他们之间的恩怨。
南家还是上一位家主当家做主的时候,他们的雌父本来是南家的雌君,一只老实本分,在外虫印象中木讷呆板的传统雌虫。后来,南家家主娶了亚雌佐曼做雌侍,雌侍雌奴地位低下,本来都该归雌君管理,佐曼却是个有野心的,他仗着美貌和会撒娇讨巧的手段颇得南家家主宠爱,他不甘心只当个雌侍,对雌君的位置早已虎视眈眈,后来生下一只小雄虫和长相漂亮的的亚雌南斯,这种野心便更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