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他家媳妇就给他拿来了一个大喇叭,他拿在手上就出门,站在门口对着喇叭,就是一通喊:“喂喂,都醒醒,别睡了,别睡了,孩子丢了都不知道呢,这是全睡死了,快起来,看看自家有没有丢孩子的,快出来,孩子被人贩子弄跑了。”
这样重复说了好几次,严娇娇就看见,前面影影绰绰的,有许多村民都朝着这边跑过来,有几个,还是连滚带爬的跑过来,边跑边哭喊:“我家孩子不见了,大队长,我家孩子不见了……”
那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乔大队长脚边,被乔大队长轻轻踹了一脚,对着他吼:“冲着我哭干嘛,赶紧的,去大队路口那里,孩子都被人截下来了。”
男人答应了一声,转身又往大队的路口跑。
乔大队长又拿着,大喇叭扯着嗓子一通吼。
他儿子乔大宝这时候也跑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铜锣使劲的敲。
之前还静寂无声的向阳大队,这个时候,全部都沸腾起来。
瞬间,举着火把全往大队路口跑。
那架势,就和严娇娇上辈子看见的,跑悍马的队伍一模一样的,乌泱泱的一大群。
严娇娇睁着大眼睛,她咋不知道,她们大队这么多人的嘛?
也不多想,她跟着就往前面带路。
她不知道的事,之前和原主亲妈柳敏勾搭在一起的知青刘海清,就躲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切,他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一样。
那人贩子,就是他找过来的,原本以为可以一举将那姓严的一家弄散,谁知道他看见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幕。
他心里明白,自己这一次是又失败了。
糟了,那些人贩子被逮住了,会不会将自己供出来?
他的心里忐忑不安极了,转身就跑去柳敏现在住的小院子,却现,里面有好些个人,他看着还有带枪的,当下就不敢再往里面去了,转身偷偷摸摸的跑回知青点。
一整晚,他都担心的睡不着觉,就在那,翻来覆去的,直到天蒙蒙亮才睡着,睡了没一会儿,就又要上工了,且不管刘海清这边如何了,严娇娇他们一大群人,全都朝大队路口跑去。
还没有走到路口,就碰见了押着,一群人贩子和护着十几个小孩子,正往大队走的雷海江,他们一群人。
不见孩子的人家,这会儿都看见自家孩子,一个个冲上去,又哭又笑的,把孩子抱在怀里,有几个还把自家的孩子拍了好几下,然后又抱着他们痛哭。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旁边,被压着的人贩子,十几个孩子的爹妈们,就全都一起冲了过去,揍得那些人贩子们,嗷嗷直叫。
这些人全都是庄稼汉子,就是婆娘们也是经常下地干农活的,手上都有一把子力气,他们打这些人贩子,专挑不是明面上的软肉打,哪里打得疼,就往那里揍。
几个当兵的都看着雷海江,有一个问他:“团长,咱们不阻止吗?”
雷海江瞪着大眼,看着他们说:“阻止谁?谁看见的?我没看见,怎么滴,就显摆你一个长了眼?”
那个小战士实际上是怕惹麻烦,这下好了,团长都说话了,他们也可以不管了,团长说的对,他们谁看见了,咱都没看见!
所以,在这个十几个被人贩子抓走的孩子的爹妈揍人贩子的时候,这些战士们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就是没往那边看。
一旁的严娇娇看见这一幕,嘴角抽了抽,像这种打法,雷海江他们也不怕出人命,不过,还是要让这些当爹当妈的出口心中的恶气才行。
所以,她也等了一会儿,这才开口劝阻:“行了,大家都别打了,这样出口气,也够了,再把他们打死了,弄出人命,咱们也要以命抵命的,给这样的恶人抵命,咱们划不来。”
她的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些坏蛋可不值得,他们给这些坏蛋抵命,又狠狠的揍了这些人贩子几脚和几拳,大家伙这才收手。
又对着,解救了自家孩子们的恩人雷海江他们,连声道谢,之后,跟着一起过来的乔大队长才开口说:“天黑了,都先回去休息了,好好照顾一下各自的孩子,明天早上你们这几家就休息半天。”
十几家丢了孩子的人家千恩万谢的回家去了。
雷海江就叫乔大队长,去大队上打电话报公安,据他所知,上一次这个女人贩子买严多多时也是跑掉了,这一次,不可能再让她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跑掉。
也不管这些人贩子身上被打的到处都是伤,他们押着人贩子就去了一大队,又是报公安,又是在公安没来之前派人看守,乔大队长这一宿差不多忙了大半宿。
亲眼看着,公安同志将人饭子全都给她们戴上银手镯,押上车带走,他才和严娇娇各回各家。
严娇娇和雷海江带着跟来的战士们一起回到小院。
刚进小院,就看见柳敏跪在小院中央,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严多多和阿满及小石头,都面无表情的站在旁边。
严博文气急败坏的冲着她吼:“离婚,离婚,我要和你离婚,你这是连禽兽都不如啊,你怎么能勾结外人,卖自己家的孩子,畜牲,牲口。”
他气的直喘粗气。
柳淑甜老太太也铁青着脸坐在无花果树下,这个女人,她一直以为自己能治的了,谁知道,却还是贼心不死,真是打她的脸。
她老人家,这一辈子就在这个女人身上栽了。
见到这一幕,严娇娇的心就凉了一截,这是人性本恶,狗改不了吃屎啊!
她还能说什么?她一个小孩子,什么都不能说吧!
看了眼柳敏,她走到严博文面前,轻轻叫了一声:“爹。”
严博文喘口气,看着小闺女,满脸的痛苦,他还以为他们一家人可以团圆,谁知道,会是这个样。
这样的女人,他是不能够再继续留在身边了,这就是个定时炸弹,时好时坏,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炸。
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