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谈实在看不过去了,这般小的孩子,竟然是细作,看他这模样,或许是被人逼得也未可知,着实可怜。
韩谈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十分同情弱者,给他倒了一杯水,道:“慢慢食。”
儿小声说:“谢谢。”
他接过耳杯,一抬头,胡亥突然“啊呀”了一声,道:“儿,你的脖子怎么了?”
儿吓了一大跳,伸手捂住自己的脖颈,耳杯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又不似乎青铜铸造,登时摔了个粉碎。
儿瑟瑟抖,使劲摇头,似乎想起了甚么恐惧的事情。
【险些被冯无利掐死的儿】
胡亥挑眉,哦吼,标签的信息里极大,又给自己不少惊喜。
胡亥走过去,道:“儿,是谁掐你了?把你掐成这样?”
儿使劲摇头:“没、没……没人,我自己……我自己……”
“别告诉我,是你自己掐的。”胡亥道。
儿可怜巴巴,登时掉下眼泪,泪珠儿一掉下来,仿佛决堤一般,再难忍耐,“呜呜呜”的哭也起来。
“好了好了,别哭。”胡亥抚摸着他的头,道:“乖儿,有甚么委屈,告诉我好不好?”
“呜呜……”儿哭得更凶,一头扑进胡亥怀中,揪着他的衣襟瑟瑟抖。
韩谈刚要说话,胡亥抬起手来,制止了他的话头,静静等着儿哭泣。
儿哭泣了好一阵,似乎是在泄,过了一会子终于止住了哭声,用瘦削的手背擦了擦脸蛋儿,轻声道:“我……儿骗了你们。”
韩谈看了胡亥一眼,似乎有些惊讶,儿竟然主动开口了。
胡亥故作糊涂,道:“儿,你这是甚么意思?甚么骗了我们,都把我搞糊涂了。”
儿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道:“我……我说,老大的脸上有一条伤疤,是……是假的,我在骗你们,呜呜,你们待儿如此好,儿骗人,儿是坏蛋……”
胡亥早就知道儿是在骗人,因此并不惊讶,反而道:“儿你这么做,是不是有自己的苦衷,我和谈谈都不会怪你的。”
儿惊讶的抬起头来,大眼睛红彤彤的,仿佛可怜无助的小兔子,喃喃的道:“你……你们不怪儿么?”
“当然,”胡亥信誓旦旦的道:“一看你便是被逼无奈,不然怎么会骗人呢?这不是你的初衷,我自然不会责怪你。”
“呜呜呜!”儿又哭了起来,眼泪噼里啪啦掉下来:“呜呜,对不起……呜呜儿对你们不起,儿也不想骗人,可是……可是他们逼我,若儿不骗人,他们……他们会打我,还……还要杀了我……”
胡亥道:“他们是谁?”
儿吓得打抖,下意识去看门外,道:“是……是老大,还有……还有一个很富贵的男子,老大管他叫……叫冯君子。”
“冯君子?”韩谈警觉的眯起眼目。
胡亥联想到方才看到的标签,幽幽的道:“冯无利。”
“甚么,竟然是他?”韩谈断没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与冯无利那个草包有关系。
胡亥眼看儿害怕,并没有立刻逼问他,而是采取了怀柔政策,道:“儿,你的脖子瘀伤很严重,是不是连饮水都疼?我这里有些伤药,还是水匪找医者带过来的,给我治胳膊的呐,你涂上,可能会好一些。”
“可是……”儿睁大眼目:“可是你……你的胳膊,还肿着,也很疼……”
“不疼呀!”胡亥活动着自己的胳膊:“你看,真的不疼……哎呦!嘶……”
“幼公子!”韩谈连忙扶着他,道:“甚么不疼,还肿成这个模样,说是蹄膀都有人信!”
胡亥:“……”谈谈的嘴巴,好毒!
【感动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