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纣从来没有如此自作自受的感受。
论起来，他是秦慕风血缘上的小叔，并且是秦家目前的掌权人，对秦慕风多多少少有看管的职责。
但事实上……
a1pha有些头疼，甚至有些后悔。
他不该在现自己状况不对之后，选择把秦家这群人当戏看——看他们一边憎恶却又要讨好他的精彩脸色、看他抛出一点甜头之后争得你死我活的曲折戏码。
他犹豫了会，选择先顺从自己刚才的想法。
郁椒眯着眼观察秦纣，但凡他表现出一点点不以为意——那这游戏也没必要玩下去。
但没观察几秒，早已习惯挂在腰间的那只手却突然动了动。
郁椒：？
郁椒：“…………”
a1pha轻而易举地，像抱一只猫一样，单手箍着他的腰把他提了起来放到一边，两条腿顺势在枯枝上伸直。
浅色头的男生茫然看来，像极了一只毛凌乱、刚捣乱完被收拾了一顿的金渐层——如果扎起来一个小揪，说不定看起来会像个天真烂漫的画家。
郁椒曾经对秦纣产生过类似的看法，秦纣不知道。
所以他没有为这暧昧不清的默契感到震颤，他只是忍了忍，没忍住伸手将他又一次乱了的额顺了顺。
在郁椒额角青筋直跳，预备爆之际，又捂了捂他的眼睛，支配着omega视野的既视感令他唇角挂上似有若无的笑：“别看，脏。”
“我去处理。”
“……行。”
郁椒拨开秦纣的手。
见秦纣单膝跪地蹲在他面前，盯着他的头走神，他学着秦纣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等什么呢？还不抓紧时间？”
难不成好叔叔又后悔了，不想给侄子造成心理阴影？
他想到这，又好声好气补了一句：“小叔叔？”
听到没！
我可也比你小一辈，还是个青春年少男大学生！秦慕风那老狗比哪里比得上老子！
这不得把老子往死里宠！
秦纣不知道郁椒在想什么中二宣言——当然如果被他知道郁椒也只会笑眯眯地问他宠不宠，而不会有半点尴尬。
他只是在想，又听到了。
那点刺挠应该是错觉。
秦纣看了眼时间，敏锐地从鸟兽虫鸣声的强弱变化中，嗅到了大型猎食者、或者群居动物过境的前兆。
但显然外面叫得正欢的野鸳鸯是没有听出来的。
在郁椒指责的目光下，秦纣黑眸也写满指责，低声道：“我也不看，脏。”
“……”
好好好，好样的。
郁椒忍不住闷笑起来，却没有再赶秦纣去收拾人——他肯定让林楚修他们做了什么，还是让他们去看吧。
……等等，这样是不是有点对不起他们？
……得给沉沉个消息让他捂眼睛。
男生咬唇克制笑意信息，又侧过脸去不看秦纣，像是有些别扭。
别扭？
为什么？
秦纣确定郁椒结识他，没有任何奇怪的心思，不过是不甘心才华浪费、不甘心被钱权堵截。
但……人是会变的。
他变了。
他……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