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奕走进12o2的第一感觉,就是空。
偌大的客厅连张沙都没有,茶几被搬去靠墙放,地上铺一张三米见方的地毯,再放几个软枕靠垫,就算是休息区。
“你先坐,地毯不脏。”
严琛去拿药,安奕抱着猫站在客厅中央,听见严琛哑着嗓子咳嗽了几声。
他皱皱鼻子,闻到房间内还有泡面的味道,眉心也跟着皱起。
大少爷果然不懂怎么照顾自己,刚退完烧就吃泡面,还脱衣服去做模特,在家也穿得单薄,难怪感冒迟迟好不了。
严琛拿来一个伊丽莎白圈和一支滴剂。
安奕把猫按住,把脖圈套好,橘猫很紧张,“喵呜”叫着,爪子不停原地蹬挠地板。
等严琛把滴剂涂在伤口,刚说声“好了”,安奕一松手,小猫便噌一下弹射起飞,沿墙边的猫爬架攀上窗帘顶杆。
安奕的手被猫后爪蹬了一下。
严琛拧眉:“我看看。”他想牵安奕的手,被对方不动声色地避开。
“不用。”安奕语气冷淡,站起来。
严琛视线追随他仰起头,“破了要打针。”
除了上床骑乘位,安奕从未被严琛仰视过。
此刻这个男人目不转睛望着他,深邃的眼底像在酝酿一场迟来的雨。
安奕敛起目光,抬脚朝外走。
严琛在身后叫他:“安奕。”他恳求道,“别躲我好吗?给我点时间。”他嗓音很哑,尾音还未收,又是一阵干涩的低咳。
安奕脚步没停,掩在袖口下的手却紧紧攥着,用力到骨节泛白。
他为自己此时此刻竟还会有心疼的感觉而可悲。
经过玄关时,他看见鞋柜上摆了支玻璃瓶,插放其中的朱丽叶已经快要开败,干枯的杏粉色花瓣掉在周围,铺了一层。
安奕扇动几下眼睫,低头快步离开。
回家后安奕了会儿呆,谢南沧的视频再次拨打过来。
“这么晚了,什么事?”
“……邻居,”安奕没提严琛的名字,“猫咪被他捡走了。”
谢南沧奇怪道:“那你怎么还是不开心?你想养它么?”
安奕缓缓摇了摇头,这不关猫的事。他说:“这两天课多有点累,我想先睡了。”
“好,你先去睡,”谢南沧说,“如果很想养猫,等我回去陪你领养或者买一只,我们一起养它。”
安奕笑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挂断视频再次放空片刻后,安奕打开租房软件,计划开始下一次的搬家。
他计划找一天课少的时候去看房子,如果满意的话当天就搬。
还好严琛收敛很多,不再天天往他面前晃悠,两人就算住所相邻,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扔垃圾还是进出门,他们都再未碰过面——当然,即便如此安奕还是决定尽快搬走。
把该扔的、不该扔的全丢掉。
周末还是人体素描,安奕决定翘掉这节课去找房。
没想到一出门,就见12o2的房门大敞着,他皱皱眉。
不怕猫跑掉吗?
安奕走过去,门内的人听到脚步声,抱着猫出来,两人在门口撞个满怀,“喵呜”一声,橘猫的爪子顺势勾住了安奕的卫衣帽绳。
“上课去吗?”严琛明知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