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耳闻,”其中一名年近六十的老者推了推眼镜,“听说是谢老爷子的关门弟子,不简单呐,年轻有为。”
安奕局促地拿着酒杯,“我只是比较幸运,需要向各位老师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小安老师就是谦虚,”齐文星笑眯眯地说,“其实我们严总也很欣赏你的才华,你参赛的那个瓷瓶他慢了一步下手,可是跟我唧唧歪歪了好几天。”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在了安奕和严琛身上。
安奕全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严琛,又该跟他说些什么。
他无比后悔今天没能找个借口推掉这个饭局。
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拿走他手中的酒杯。
安奕愣愣地看过去,就见严琛仰头将那杯本该他喝下的酒一口闷了。
酒杯不轻不重地撂在桌上,严琛靠回椅子里,面色平静地瞥了齐文星一眼,“吃饭。”
齐文星今晚喝得有点多,”啧“了一声,”严琛你这是几个意思?只帮小安老师喝啊?“
气氛隐隐变得微妙,章明赶紧端着酒杯过来向齐文星他们敬酒,把空气中冒头的丁点火星掐灭在萌芽状态。
安奕情绪复杂地坐回座位,用余光瞄了身边一眼,严琛低着头在用他完好的右手划拉手机,荧光映在他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冷漠。
身边人过来同安奕攀谈,安奕看到严琛站起身出了包厢,他一时走神,别人叫了他两声他才收回心思。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严琛始终不见回来。
安奕以为他走了。
安奕暗自松了口气。
酒过三巡,包厢内的人开始随意走动,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聊天喝酒,安奕喝了不少,感觉头重脚轻胸口闷,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谢南沧刚结束会议,给他微信语音,问他聚餐怎么样了,他可以过来接他。
安奕擦干净手,正准备回复消息,最里面的一间隔间忽然打开,严琛屈指敲了敲门板,引来安奕的回头。
安奕愣了一下。
“哥哥,帮我一下吧。”严琛亮出他被吊着的左臂。
安奕不想过去,他站直身体说:“我去叫齐文星。”
严琛说:“我快憋不住了。”
安奕:“……”
安奕看了看他打着石膏的那只胳膊,终究还是挪动脚步走了过去。
严琛退回隔间,拿长腿将门板踢上。
他掀起卫衣上摆叼在嘴里,完好的右手拎着运动裤打了死结的裤绳给安奕看,含糊道:“不骗你,我一只手真解不开。”
“……”安奕尽量不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对方结实分明的腹肌上,但酒热还是席卷了全身,他低下头,语气算不上好,“如果我不来,你是要憋死?”
严琛看着他头顶的旋儿,轻轻“嗯”了一声。
安奕:“……”
安奕拉出裤子抽绳的绳结,死结系得很紧,他手中一用劲,严琛便像只风筝一样轻飘飘地贴了过来。
安奕的眼皮都烧起来。
“你站好,”安奕声音冷硬地说,“退后一点。”
严琛又“嗯”一声,乖乖退回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