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忘了,蝙蝠永远是黑的。只能飞在黑暗中,用血色的眼睛窥探世人。
「少情,你浑身热。」
「大哥,我还是愿穿黑衣。黑色多好,不容易脏。不,应该是即使脏了,也看不出来……」
封龙一向炯炯有神的眼也开始有点茫然,低头。滚烫的热度,从白少情面颊传到唇上。
莫天涯的池旁,垂柳更胜太湖,比太湖的更绿,比太湖的更美。
白少情伸手,似无意又似有心地拉住封龙的腰带,「大哥……」他的唇本已被自己咬得失了血色,此刻却娇艳得鲜红欲滴。
白少情,就站在柳树之旁。
推门,大而华丽的床,白少情已经躺下。
仍是黑衣,但衣已换成丝绸所制;仍是黑鞋,但那穿在脚上舒适无比的感觉,不愧是封家最老练的女红。
「别怕,有大哥在。」将白少情抱在怀中,轻功急运,几下起伏,朝房中驰去。
「我是太累了么?」白少情轻轻问。
幸亏,封龙没有犹豫。
旁边无人,他问的是自己。
白少情虽向来极恨男人的好色面目,这刻却不禁有点害怕封龙太过正经,不肯趁火打劫;万一无法解开药效,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害了自己?
在封家,已经过了三天。那把天下闻名的碧绿剑,一直别在封龙腰间,在白少情眼前晃来晃去。
你再不来占我便宜,我就要血液逆行而死了。
那双天下闻名的手,总喜欢轻轻拍着自己的肩膀。封龙、封龙,他为白少情夹菜,陪白少情看戏,和白少情在月下畅谈江湖快事。种种白少情最看不起的虚情假意,由封龙做来,却事事真切,如行云流水,毫不矫情。
妖艳之美,惊心动魄。
一天,一天,再一天。
「大哥救我!」白少情哀声一叫,楚楚可怜地靠在封**上。乌黑的丝,已经尽数被汗侵湿。
不过三天,他仿佛已经习惯了看见封龙,听他的声音,看他在面前舞剑。这种平常人的感觉,居然泛滥到心口,几乎碰到那层早结了痂的硬伤。
白少情佩服。这颗云南欢喜教的圣品,可是为了封龙才专门找出来用的。吃入肚中,果然春情蓦动,连自己也几乎禁受不住。
「太累了……」
封龙为难地摇头,「此药好厉害,恐怕不是普通媚药。」
累的是心。心累的人不能休息,越休息越累,越休息越不想走,越休息……便越不想去思考那些血腥而毫无光明而言的前景。
「媚药?」药效已经作,白少情身烫如火,目光更是娇媚,柔软的腰身在封**上不断挪动摩擦,忍不住**道:「那……那怎么办?」
白少情明白,这三天,他睡得极好。从小一直,缠绕着他的恶梦,居然没有再。
他叹气,「你模样太好看了。这是媚药,似乎刚下不久。奇怪,居然有人胆敢在封家墙外做这等歹事……」顿了顿,「少情,恐怕此人不仅想欺辱你,也想找我封家的麻烦。」
封家不是不好,只是,碧绿剑,难题。
封龙看着白少情的模样,怔了一怔,猛然清醒过来,脸上不免有的尴尬。
「唉……」他叹气。
「我不识得那人。」白少情似乎忍受不住煎熬,在封龙怀中翻滚挣扎,白皙的脸已经红得仿佛溢血。他猛然抓住封龙的手,颤声问:「大哥,他们为何要如此害我?我……我……我碍到他们什么了?」
身后忽然也出一声叹息。白少情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原来是封龙。
「少情,你受伤了?」抓起略显纤细的手腕,静切数息,封龙浓眉一扬,「你被人下药?」
「大哥。」
怎能不蹙眉?他在这里已整整等了三天。原来封家大公子。并不常逛后花园。
「少情,你又在叹气。」封龙说:「你这三天,只要一对着这些柳树,就会不断叹气。我已经开始琢磨是否要把这些柳树铲掉。」
「不,不要靠近我。」白少情蹙眉。
「大哥真爱说笑。」白少情扭头,让柳条在修长嫩指中柔柔穿过,轻轻笑道:「这么好的柳树,不该铲掉。白少情,又算什么?」他人已极为俊美,微笑起来,仿佛全身都泛出淡淡光华。
「居然是你!」封龙一惊,半跪在**者旁,「少情,贤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