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咦了一声,神色微变,思索着问:“不会是关于移魂之术的符咒吧?”
秋星连忙乖巧地奉上热茶,笑着嗔道:“醒了也不唤一声,让大王知道鸣王穿衣没有人侍侯,又该骂我们偷懒了。”
容恬沉重地点头:“正是。”
“什么耳力厉害,那是用了科学仪器。”凤鸣走进大厅,把因为太无聊而制作的简陋监听器放到一边。
凤鸣却忍不住闷笑起来:“原来让你烦恼的是这个。哈哈,我很难告诉你什么是迷信和科学,但我以西雷天下第一聪明的鸣王的衔头向你保证,那些什么符咒对我是没有用的,这只是愚弄没有科学常识的百姓的花招而已。如果用几张纸条就可以置人于死地,那岂不都乱套了?”
烈儿尴尬地挠头,笑道:“鸣王耳力真厉害,这么远也可以听见。”
“我倒不知道你口里常常唠叨的科学是什么东西。”容恬反问:“本王只想提醒天下第一聪明的西雷鸣王,不要忘记你是怎么来到西雷的。”
三人同时吐吐舌头,向后看去。换了一身天蓝色袍子的凤鸣已经站在门后。
这个倒很难解释。凤鸣收敛了笑容,挠挠头困惑地说:“无论如何,我不觉得符咒能对我产生什么威胁。至于我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其中一定有什么科学道理,例如离子传递或者脑电波什么的。”他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自己也不大明白的科学名词,最后作出结论:“所以你根本没有必要把我关在太子殿中。”
“我已经听到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忿忿不平的冷哼。
“不行。”
“嘘……”烈儿立即把手指竖在嘴边,放轻声音:“你还敢提禁足这两个字?小心鸣王听到。”
“为什么?”凤鸣警告说:“容恬,迷信巫师符咒不是一个好大王会做的事情哦。”
他们斗嘴次数频繁,秋篮已经习惯成自然地忽略,懒洋洋地也捏起一块点心,叹道:“自从鸣王在城郊险些遇刺后,被大王禁足已经三个月了,连带着我们也闷得霉。除了做点心还能做什么?”
“即使符咒不会伤害你,但为何刺客会企图对你使用移魂之术的符咒呢?”
“真的很粗吗?”秋星早跳起来去找镜子,照了照又转身来扯秋月,急道:“秋月,你说呢?真的粗吗?”
凤鸣猛地一愣,深呼吸数息,才轻声道:“他们对安荷太子和我都很熟悉。”
秋月瞪烈儿一眼:“不许欺负秋星,她的腰粗不粗,干你什么事?”
“不错,王宫中有内奸。”容恬拂开凤鸣被风吹得遮住额头的碎,缓缓道:“我要找到可以使你避免收到符咒伤害的方法,并且找出王宫中的内奸。”
“对,秋篮手艺越来越好,你的腰就越来越粗,瞧你胖了多少?”烈儿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不忘对秋星做鬼脸。
“我帮你。”
“秋篮的手艺又长进了。”秋星捏起玉盘中小巧精致的点心:“你看,这外面嵌在糕里的芝麻还能摆成花的形状,亏她手巧。”
“你要留在太子殿。御用巫师已经在太子殿四周作法,可以使害人的符咒在太子殿中无法起作用。”
正当大殿上商讨国事,太子殿中的人却悠闲地吃着各色点心。
凤鸣当然把头大摇特摇,不满道:“叫他们在整个都城作法,我不要被困在太子殿。”
“与本王一起?”容恬眯起眼睛……
“作法极耗心力,你想要御用巫师的命吗?”
“大王,”叔开还想进言,接到容恬警告的眼神,连忙转移话题,咳嗽两声道:“臣不过是想请求鸣王与大王一同参加后日答谢丰收神的祭奠。”
“不对,”凤鸣找出一丝破绽,机灵地问:“既然今天可以允许我出太子殿,那就说明……”
“所以你又想请求本王让凤鸣对梯田亲自考察一番,以便看看他是否还有什么对农业有利的良策?”容恬因为丰收的消息心情很好,弯起唇角打断叔开的言,缓缓道:“凤鸣目前不宜离开王宫,此事以后再议。”
容恬无奈地苦笑,朝左边扬扬下巴:“从太子殿到这里,一直有人在念咒语保护你呢。”
“鸣王真是上天恩赐给我西雷的宝物。”六十开外,白苍苍的掌田官叔开红光满面地报告了今年西雷各地的收成后,再度出感慨,对高坐在宝座上的容恬小心翼翼道:“丰收是上天赐给大王的福泽,但臣掌管西雷农务多年,深深明白没有鸣王的梯田之策,我西雷不会出现这样喜人的收成。所以……”
凤鸣顺着看去,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深蓝长袍,肤色偏黑,一直低头敛眉,口中念念有词。
粮食历来是国之根本,这日西雷的朝会,就以西雷掌管农业的叔开的言为开始。
“御用巫师?”
金黄,成为西雷上下最受喜爱的颜色。
“他叫松腾,是我信任的人。”容恬看凤鸣眼珠又转,立即加了一句:“随身念咒保护非常损耗元气。”
沉甸甸低垂着头的麦穗,昭示着丰收之神再次对西雷的人民显露仁慈。
“所以?”
秋天又到,
“所以,即使有松腾在,非必要时候我也不会让你出太子殿。”
西雷,容恬登基的第二个十月。
听到这个,凤鸣象蔫了的稻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