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工,拦不住啊,他聪明得很,是跟在外卖员后面,偷偷溜进电梯里的。”向朝阳叫苦。
眼看着陈彦迟已经快要进来了,刘嘉源不愿温舒白被打扰,正准备撑着脸上的笑?把陈彦迟给?直接支出去。
不想温舒白竟然突然站了起来,朝他微微颔,以示感谢后,就很冷静地把陈彦迟给?拉了出去。
两人来到了楼下的一家咖啡厅。
陈彦迟看温舒白愿意跟他出来,以为事情有?转机,状态便松弛了许多。
他点了两杯咖啡,照顾着温舒白的口味,可咖啡端来后,温舒白一口也没喝。
“什么事?长话?短说?,不过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等会儿回去,我会专门嘱咐一下楼下的保安。”温舒白冷漠道。
“舒白,你怎么这么不讲往日感情呢?”陈彦迟多少还是被她的冷漠伤到了。
唤起她的名字时?,他想起自?己从前那有?些可笑?的一点执念。
最开始,他叫温舒白时?是连名带姓。他自?认为这就是撇清关系与界限,证明他心里是抵触这段关系的。
可后来,他渐渐就没了那种边界感,他略去了姓,叫得很自?然,他甚至开始希望温舒白能跟他亲近一点。
温舒白皱着眉,只道:“你别恶心我。”
“舒白,我来就是想告诉你,我和嫣然分手了,真?的。”
陈彦迟说?出来后,心里就舒服了很多。
他先前在温舒白面前,因?为隐瞒与嫣然正恋爱的事,而时?时?刻刻放不下的那种不安,消失了。
他说?完了话?,就开始等着温舒白的反应。
而温舒白笑?了笑?,道:“恭喜。”
“恭喜我吗?”陈彦迟心中升起了希望。
“不是。”温舒白摇头道,“我是在恭喜嫣然。”
她的语气无?波无?澜,可陈彦迟就是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陈彦迟的心又沉了下去。
想起大清早时?,他用另一个手机号给?温舒白打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挂了,再打时?,便再也通不了了,他应该是被温舒白第二次拉黑了。
“舒白,以前都是我的错,但我会改的。我们能回到最初吗?那时?候你还夸我有?耐心,那天下雨,你还送了温伯父的衣服给?我……”
“你提醒了我。”温舒白沉思后道,“回家后我要提醒我爸,把那件你穿过的衣服丢掉。”
陈彦迟不禁语塞,可想到他的未来,只能把话?说?下去:“舒白,我是真?的悔改了。你信吗?和我在一起,总比和我舅舅商叙那种人在一起,要好?得多。”
“商叙哪种人了?”温舒白反问。
“为了利益,不顾亲情,把所有?人都算计在内。这种冷血的人,他……”陈彦迟暗自?咬牙。
“闭嘴。”温舒白冷眼望着他,轻呵道,“商叙才不是这样的人。”
陈彦迟终于还是能感觉出温舒白对商叙的维护,不禁愣了,不甘道:“你跟他才认识几天?你了解他吗?”
“至少我比你了解他。”温舒白站起身来,俯视着他,坚定道,“你和陈家受了他那么多恩惠,背地里却如?此?诋毁他,不才是真?正的白眼狼吗?”
她说?着,就要决绝地转身离去。
陈彦迟却还是不甘心,大声叫住了她:“舒白,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商叙,我早点悔悟,我们好?好?相处,你会对我日久生情吗?”
温舒白回了头,看向他道:“我能说?实话?吗?陈彦迟。”
陈彦迟点了头,不再说?话?,只静候着她的言语。
温舒白再没有?任何礼貌性的保留,直白道:“你这种故作痴情的假设,真?的很恶心。”
“陈彦迟,你这种道貌岸然的人渣,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真?心。”
她的感动,商叙的帮扶,以及嫣然的爱,他都是不配的。
她把话?说?得这样重,但凡陈彦迟有?点自?尊,就不会再追着她了。
而事实证明,陈彦迟果然被她的话?气得抖,看她走出去,也再没有?任何动作。
就连设计院旁边的这家咖啡馆,他也待不下去了。
他结完账,正要迈步离开,却被一个人生生拦下。
陈彦迟认得,这人是商叙的亲信——邹阳。
邹阳到底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难道是商叙吩咐的?他和温舒白刚才的谈话?,邹阳全听到了?
“小陈总,商总叫你滚到顶楼办公?室,他要见你。”
邹阳说?话?,一向是字字清晰有?范儿,可毕竟现在说?的是粗话?,听起来也就没那么悦耳了。
陈彦迟原本就憋着一肚子的火,被邹阳的话?一激,直接气急地揪住了他的衣领:“你一个秘书?,也敢这么讽刺我?”
“我可不敢。”邹阳没有?还手,任由陈彦迟揪着不放,可又没有?丝毫被陈彦迟挟制住的感觉,只保持着礼貌的淡笑?,“这是商总的原话?。”
陈彦迟默默放开了手。